“了怪了,他俩是怎么了?娘亲你知道吗?”
而慕星河则是纤眉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娘亲?”
叶青青再次呼唤后,慕星河才如同大梦初醒般抬起了头。
她螓首微摇。
“嗯?!没!没有!”
“娘,你很热吗?怎么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有吗?嗯...是有点,可能是穿太多了。”
她眼有些飘忽,额头上泌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了,你不是说要巧儿陪你上街买东西吗?赶紧去吧。”
叶青青见娘亲反应有些反常,但是也没有往心里去。
“嗯,娘亲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去找外院的医师,她本领可大了。”
慕星河含笑点了点头。
叶青青走后,落英宛里便只剩下她一人独坐。
她双目有些无的盯着眼前丛生的粉白木槿花,没人知晓慕星河此时在想些什么。
两只于花丛间煽动着鳞翅的蝴蝶停留在她的肩头,她也是浑然不知。
“娘?我姐呢?”
方才跟着王小刚离去的秦可欣很快便去而复返。
她在花宛内左右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师姐的身影。
慕星河一惊,诧异转头看去,肩上的蝴蝶也翩翩飞去。
“她呀,她和巧儿逛街去了。”
“啊?怎么不带上我!”
秦可欣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转身就要赶着去跟上师姐。
“哎!等等!可欣,你过来!”
慕星河招手叫住了她。
秦可欣不解回头,问道:
“娘,有什么事吗?”
慕星河色有些慌张,她附到秦可欣耳边,低声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方才小刚叫你过去,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想理他,就嗯嗯啊啊敷衍了过去。”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秦可欣见娘亲一个劲的逼问,不由得歪头好道:
“娘亲关心这个作甚?”
慕星河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徐徐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又恢复成往日端庄的模样。
“不方便讲吗?那也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倒也不是不方便讲,他就是说,叫我晚上灌好肠去他房间,工具他叫丫鬟放我房间了。”
秦可欣皱了皱眉。
“娘,灌肠是什么意思?”
慕星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色紧张的问道:
“那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就说好好好呀!谁想理他,反正他叫我做,我偏不做,到时候他能奈我何?”
慕星河美眸微睁,捂嘴惊声道:
“你答应啦!?”
“只是口头上敷衍几句罢了。”
秦可欣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嬉笑着回答慕星河的问题。
慕星河闭上双眼,胸口的双峦一阵起伏不定,额头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下,那青筋都在跳动。
最后,她无奈睁开双眸,朝着秦可欣向外挥了挥手。
“行吧,青青刚走没多久,你去吧,回来后记得把女戒抄写一遍。”
“啊——”
“还有......”
慕星河柳眉一竖,色少有的严肃起来。
“你最近少与小刚来往,女儿家出嫁前,都是不能见夫婿的,知道吗?这样不合礼数!”
“知道啦!我还不想见他呢!”
秦可欣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去了,空留慕星河一人在花宛中幽幽叹气。
当少女一路蹦跳着转了弯,她一下子停了下来。
秦可欣如同一根木头桩子般矗立在原地,原本勾起的嘴角也落下三分。
王小刚双手抱胸,半依靠在身后的白墙上,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
他问:
“说完了?”
“说完了。”
“按照我的要求去说的?”
“对。”
王小刚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走吧。”
秦可欣不想多理睬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没走了几步后,她忽然转过来,蹙眉问道:
“灌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小刚眉毛一挑,强忍住嘴角的笑意。
“一种......做腊肠的必备工序。”
“有毛病。”
秦可欣白了他一眼,快步远离了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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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王小刚安静的坐在黄花梨木椅上。
他无所事事的仰头望着前方,手指有韵律的在桌上敲打着。
正对着他的窗户被一根窗屉支撑着,得以能望见窗外皎洁的满月。
他在等待。
不似夏日有蝉鸣蛙叫作伴,秋日的夜是静谧且萧瑟的。
慕星河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件件穿上衣物,正如她先前一件件脱去那般。
她低头系上腰间的轻纱束带,余光扫到屋内使用过的盛水木桶,微蹙的纤眉似乎还在回忆之前的不适。
走出房间,回身合上房门。
拖曳于地上的素白长裙纤毫不染,她漫步于池塘边的九曲檐廊之中,柔美澄清的月色斜照在她的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行至终处。
慕星河在门外站了许久,最后抬手敲响了门扉。
屋内传来男子惊喜的声响。
“门没锁,自己推门进来就好。”
她纤手微推,门扉的内侧是不见五指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