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革履的男人踏入了大厅。
是沉慕言和余海生。
两人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吧,脸上还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一边皮笑肉不笑,一边虚假的交际。
“和朋友出来玩,穿这身不太合适,我先去换身衣服,你要换吗?”
“我先去找经理有点事,沉哥你先去。”
两人终于完成了无意义的交际,即将分开。
艾因那在沉慕言走后,一个箭步上前就拦住了要离开的余海生。
“冷静一下,先跟我来,别在这里说话。”
艾因那背对着周姣如,周姣如没法看他的唇语,却从余海生的唇语中读出了一点信息。
艾因那就是在等余海生喽。
二人就要离开,周姣如准备紧随其后,忽然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一个转身劈过去,不偏不倚地砍上了沉慕言的肩膀。
周姣如提前收了劲,却还是让沉慕言闷哼一声:“哼。”
“你怎么发现我的?”
沉慕言不自觉地耸了耸被周姣如攻击的肩膀,缓了一口气道:“刚才,看到有个人特别像你,就打算过来看看。”
“我看到艾因那了,他和余海生过去了。”
“那你也不能跟过去,艾因那没发现你不代表余海生不可以。”沉慕言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大厅,“再说你已经下班了,我可还没发布紧急任务。”
周姣如回了好几次头,依依不舍地跟随沉慕言来到更衣室。
她一边在更衣室踱步一边道:“说真的,你不如现在下发一个任务给我吧,艾因那能进来还和余海生混一起了,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沉慕言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没死心,语气揶揄道:“狐狸小姐,不要自作主张,你是七处的,别总是给三处干活。”
“那我还是给三处报备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说完,周姣如就拿出手机鼓捣,沉慕言在更衣室里换完衣服,出来拉住了不停走动的周姣如,让她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坐定。
“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跟余意容来的,她好像对我哥有意思。”周姣如谈起这些八卦也是信手拈来,“那你呢?怎么会在这儿?还穿得这么正式,不会还是刚从国安那边过来吧?”
“答对了,和余海生一起从那边过来的,他顺道邀请了我,我就想来看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啊。”
“余海生?”周姣如摸摸下巴,疑惑道,“他都进国安了?”
“情况……”沉慕言刚想给周姣如解释,就被她用寒凉的手指抵住嘴唇。
“沉公子,你可别朝我透露,”她朝沉慕言狡黠眨眼,“为了我们两个好,不是吗?”
沉慕言这种职位的,都是签了不少秘密协议的,周姣如再好,也不会拿他们俩的前途开玩笑。
女人的手指很凉,应该是常年训练落下的病根导致的,沉慕言微微张嘴,含住了周姣如的手指。
“停!”周姣如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她迅速抽出手指,和沉慕言拉开距离,“你别在这儿发情,我还要赶紧回去,你等会再来吧,免得他们起疑心。”
沉慕言望着女人远去的身影,喉间流露出轻轻的笑意。
年轻人的场子总是很热闹的,周姣如短暂的离开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因为这个聚会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余海生。
余家是书香世家,祖上都是代代相传的读书人,但是文人清高,这么多代下来,居然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从政的。
好在这一代有了一个余海生。
天赋不说卓绝,但是该有的能力,胆识,见识是一点不少,如果能安安稳稳的熬个十多年,不犯什么大错,在家里的帮扶下,估计也会一跃成为政界大佬。
但是周姣如觉得他可能会更早的达到这个目标吧。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江鹿欢那小姑娘好像喜欢他喜欢得紧。从余海生一出现就不停地喊着“海生哥哥”“海生哥哥”。
周姣如觉得她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吃海参了。
至于沉慕言,也遵循了周姣如的指令,在周姣如离开十多分钟后才姗姗来迟,应该没有人会把他们这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俩联系在一起——如果沉慕言正常一点的话。
余海生刚来的时候就说了今天还有一个朋友要来,只是说了一下沉慕言的名字就让在场的各位混吃等死的二代们惊讶,毕竟在大家眼中,那位可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不像他们都是一屋子酒囊饭袋。
所以沉慕言来晚也没人说什么,只是他自己深谙圈子的道理,自罚三杯,然后环顾一周,坐到了周姣如所坐的角落。
周姣如:“……?”
众人也不敢冒昧地问沉慕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他这么做也许就有他的道理吧……然后周姣如的位置就从原本的边缘变成的中心焦点。
来找沉慕言寒暄喝酒的人一个接一个,只不过他看起来兴趣缺缺,二代们别的本事不会,这点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还是炉火纯青,都看得出比起聚会,沉慕言明显对周姣如更感兴趣。
于是纷纷有眼色的避让了。
余意容倒是也来过一回,但是只是给沉慕言和周姣如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就又离开了。
殊不知两人早已熟得不能再熟,负距离交流都不知多少次了。
周姣如拧了拧沉慕言背后的软肉,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啊?!”
沉慕言面上表情依然不变,看着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只有他知道自己又硬了。
他翘起腿,掩盖住自己的异样,转过身来笑盈盈地对周姣如说:“周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周姣如不信他不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这事,但在人前就要装到底,便接过旁人递的一杯龙舌兰,和沉慕言碰杯。
谁知沉慕言把那杯高度数的龙舌兰接了过来,把自己的朗姆酒递给了周姣如,“喝我这个吧,度数比较低。”
周姣如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