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奴去打扫,老奴无意间听到六小姐和二夫人在房里说……”邹婆子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谢婉宁,不敢往下说了。
“说什么?敢有一句瞎话,立刻拔了你的舌头!”徐妈妈恶狠狠地道。
邹婆子身子一抖,这才将那日在海棠院里偷听的话,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谢婉宁听完倒抽一口气,没想到沈如歌这么早就得知了,难怪会几次三番靠近沈淮序,还有二舅舅和马氏……
“那你逃什么?你何时逃的?”谢婉宁压着嗓子问。
徐妈妈笃定地说:“是从将军府赏菊宴回来当夜。”因为邹婆子失踪,他们住在甜水巷曾经议论过,偷偷猜测是不是在将军府门口看上了哪个想好的,跟人跑了!
谢婉宁气极,命人将邹婆子堵了嘴,拉出去关起来。
咚!——咚,咚!三更了!
谢婉宁拢着大氅坐在床上,屈膝将头埋在臂弯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颗心惶惶不安,她的身份被二房知道了,表哥的身份恐怕现在也被传扬开了,怎么办,她会拖累表哥吗?
沈淮序从庞先生房间出来,看到谢婉宁的房间还亮着灯,眉头蹙起,转眼就看到徐妈妈站在他房间门口。
徐妈妈终于等到了沈淮序,急忙上前,“五公子,你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情绪有点不好。”
沈淮序冷冷地扫了一眼徐妈妈,徐妈妈招架不住,将邹婆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沈淮序听完直接去了邹婆子关押的柴房,不一会传出支支吾吾的惨叫声。
夜半,沈淮序回房洗了手,换了一身衣服,闻了闻身上没了血腥味,才向隔壁房间走去。
谢婉宁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沈淮序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却开了,谢婉宁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后,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沈淮序低眸,掩住眼底那抹暴戾的光,进了房,反手将门关得严丝合缝,抱起谢婉宁两步走到床榻边,将她放进被子里,坐在她床边,牵起她冰冷的手,哈着热气。
“表哥,”谢婉宁柔柔弱弱地说:“你的身份,怕是……怕是已经被人知晓了……”
“知晓就知晓了,多大点事啊,值得你哭成这样,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何况,这天塌不塌只有我说了算!”沈淮序故作轻松地说。
“那邹婆子在将军府门口漏了口风,这都过了这么多天,有心人怕是都知道了,就怕宫里的那位娘娘和老二,他们会冲你下手,那你这趟出行,会不会……”
前世这个时候怕也是泄露了身份,沈淮序才身受重伤的。谢婉宁越想越后怕,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沈淮序脱了靴子,上床将谢婉宁搂在了怀里,摩挲着她的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温声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
谢婉宁趴在他胸口无声地流泪,一时想到了沈淮序的伤,一时又想到了那个满是锁链声的房间。
“表哥,我……”谢婉宁哽咽着,她想告诉沈淮序那个梦境,又犹豫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睡吧,事情我来解决,就算全天下知晓了都不怕,眼下虽不是好时机,却也是我期盼的。之前我不想被人知道,不想回宫,可我现在有了你,不想你受委屈,想让你恢复身份,得到你应有的一切!”
沈淮序慢慢躺下,将谢婉宁安置在他臂弯里,他侧身搂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疼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拉上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
谢婉宁不自觉地往沈淮序怀里靠了靠,他温暖的胸膛像一团火,一点一点融化着她的心,那颗被揪着的心脏,像是得到了释放,飘飘荡荡找到了依靠。
谢婉宁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颈窝处闷声闷气地说:“我没关系的,你的大事要紧……”
“我没有大事,我现在的大事就是你!”
沈淮序揉着她的头发,想到了他的母妃,眼暗了暗,试探地问:“阿宁,如果我没有母妃了,或者我母妃的身份非常不堪,你还要我吗?或者我永远也回不了宫了……”
谢婉宁听他这么小心翼翼说话,怕他心结已久,却无人可诉,便往他怀里贴了贴,糯糯地说:“要,你是我的,前世今生我只要你!你要是不回宫,我们就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你钓鱼,我织布,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阿宁~”沈淮序心里哀叹一声,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说:
以后我还是改在晚上点更吧,一周四份标书要做,谁懂啊
第40章 第 40 章
第二日, 谢婉宁在一片嘈杂声中醒了过来,身旁早已没了沈淮序的影子。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想到昨晚自己哭着抱住了沈淮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赧然地捂住了脸。
“小姐, 你醒了?”玉烟敲门进来,打了一盆水, 伺候谢婉宁洗漱。
“什么时辰了?外面是什么声音?”谢婉宁问。
“已经辰时了, 是五公子和乔统领在演武, 再有二日我们就到渭南了,公子说今日在此休息一日, 让我们都不要不打扰你休息。”
谢婉宁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 闭着眼任由揽月给她梳头,想着沈淮序为何今日停留一日, 还有京城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他们的身份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这时沈淮序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她身后, 接过揽月的梳子, 抓起她的一缕青丝,慢慢梳了起来。
玉烟和揽月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谢婉宁睁开眼,镜中倒映出沈淮序清俊的身影,正笨拙地梳着她的头发,脑中想到的却是昨晚他搂着她,抓着她的一缕头发缠绕把玩的画面来, 突然红了脸。
沈淮序似有所感, 抬头望向铜镜, 看到了一张微微泛红的脸, 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禁扬起嘴角,两人隔着镜子默默相望。
他想到了昨晚上,谢婉宁哭到不能自已,像个红着眼的小兔子,颤抖着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看着她的睡颜,被子下玲珑的曲线,还有搭在他腰上的手,很想如那夜的梦境般,将她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