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着了。

许意宁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车窗突然被敲了一下，她扭头，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

车窗外，少年黑发被风吹起，浅灰色大衣敞怀，颈肩线条拓落流畅，挺立鼻梁上架着银边眼镜，矜贵又显得风流。

许意宁“啊”了声，车窗忽然被周云璟降下来，没了那层车窗玻璃遮挡，少年身影更加清晰。

梁放懒懒歪了下头，通宵一夜，嗓音还有些哑，他清了下嗓子，“早上好？”

许意宁忽然松了口气。

幸好刚才用湿巾擦了脸。

她笑了一下，“早上好。”

车门被从外面拉开，梁放后退了两步，双手抄兜，“不下来？”

许意宁心情舒畅，“下！”

坐了一晚上车，脚刚落在地面，双腿猛地一软，直接跪在了梁放面前。

许意宁：“......”

梁放：“.......”

许意宁僵硬地抬起头。

梁放默了默，偏头笑了声，上前架着她的胳膊肘把人捞了起来。

“干嘛呢这是，还没过年就想要压岁钱啊？”

许意宁：“......”

好丢人。

好想离开这个世界。

她刚想说话，眼前人忽然弯下腰，帮她拍着膝盖上的灰，而后保持着弯腰姿势，抬头。

“疼不疼？”

许意宁脑子短路，毫无思考能力地摇摇头，“不，不疼。”

“许意宁，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