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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一位书生进京赶考暂住寺院里,女鬼原受妖怪指使,前来谋害书生,却被书生的一身正气所打动,选择将一切对他如实相告,让书生定要做好防备。
临去前,她突然掩面恸哭起来,哭声原是哀婉低呢,似压抑着情绪,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后声量渐大渐深,最终转为声声悲凉凄绝。
一时间方寸内只听得那女子的凄泣声,台下人们听得入,无一人不愁容满面,为之动容,更有甚者心中哀痛那女鬼遭遇,掏出手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姜淮笼在帽檐下的眉也忍不住蹙了起来。
那女偶掩面的手慢慢放下,哭声渐消,一开口,嗓音发颤,含着无尽悲切。
“妾堕玄海,求岸不得。”
女偶的脑袋一点点向人群方向转动。
“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
那张凄艳绝美的鬼脸转向人群后不再动作,继而脑袋寸寸昂起,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似指引般穿透过人群,不偏不倚看向姜淮的位置,竟与帽檐下的一双眼直直相对。
颤哑的唱腔里是直击人心的诡异凄厉。
“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
一瞬间悚人的寒意漫上背脊,心脏似被重重敲了一击,难言的怪异感迫使姜淮不受控地后退半步,右手本能抓上左臂用力环住了自己。
听得男偶应允了自己,并询问自己葬在何处,那女偶又慢慢转回了脑袋,望向男偶继续回应道:“但记取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
姜淮的反应自然引起了陆席玉的注意,他侧目看向姜淮的动作,眉眼微沉。
那是一个自我防御的姿态。
“这提线木偶也称‘悬丝傀儡’,傀儡的扮相动作皆以逼真取胜,若真能勾到了台下人的魂,便是操线人最为得意之事。”
“但假的做不了真,不必在意。”
姜淮转头看他,又看了眼台上那对在看不见的幕后人黑线的操控下,仍亦步亦趋的人偶,没有说话。
“走吧,去别处再逛逛。”陆席玉提议道,姜淮隐去心头那股怪异感,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那方还在唱着的舞台,刚走出没多久,便听到一道低沉阴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客人,要来算一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