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人生被偷了很重要的一段。
吃过早饭,宁昭同跟苏笙打过招呼,出门去找聂郁。
家里没有巴泽尔的房间,最近他都是在后院的小房子里睡的,繁息妫非常恶意地将之称为狗窝,巴泽尔自己倒是非常适应。聂郁站在门口,巴泽尔坐在门口的地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着情都还算轻松。
宁昭同盯着巴泽尔看了片刻,微微吸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哦!女王陛下!”巴泽尔一见她,笑眯了眼,说的是英语,“好久不见了宁,哦,不对。对于你来说,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叁个月前,”宁昭同看他一眼,“你说要去墨西哥驻派。”
“墨西哥,是的,我想起来了,”巴泽尔从门口钻出来,“那是悲剧发生之前。”
“悲剧?”
“好了,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聊,”聂郁出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把草帽放到她头上,“我们回去吧?这里的蚊子有点多。”
宁昭同乖乖地应声,揽住了他的手臂。
确定巴泽尔没跟上来,宁昭同收回目光,小声对聂郁说:“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道歉啊?”聂郁笑,握住她的手,“因为巴泽尔吗?”
“对,我不应该瞒着你,”她垂下眼睛,“一开始觉得没必要跟你说,还容易给你惹麻烦,等结婚申请那么困难才批下来,我就更不敢说了。”
聂郁喉间微微一哽,片刻后止了步,偏头过来吻了她一下:“是我的错,同同,我不该对你那么蛮横。”
她眼里又蓄起泪来:“郁郁……不、不管怎么样,我们终于结婚了,我特别开心……”
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同同,我们没有结婚。”
“……啊?”宁昭同一头雾水,片刻后意识到什么,一拳砸在他肩头,骂道,“聂郁你什么意思?!我们孩子都生了你不给我一个名分?!”
聂郁笑得不行,迎着力道把她拉过来,她也会意,轻轻一跃趴在他背上:“回家!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好好好!”聂郁收紧了手臂,任由她在头顶肆虐,“我一定认真承认错误,同——啊,太师回来了。”
韩非略略颔首,看向他背上的宁昭同。
那视线跟教导主任似的,宁昭同背脊微微一僵:“那个,你好。”
聂郁扑哧一声:“怎么你好都来了。这是韩非先生,你的法定伴侣。”
“?”
宁昭同愣住了,看着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法定伴侣。
她真没跟聂郁结婚?
韩非色一缓,让开半步:“给你带了束花,先回家吧。”
家。
宁昭同被聂郁背着进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异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韩非站在光的明暗交接处,下巴微抬,眼里落满了阳光。
宁昭同几乎被晃了一下,慌乱地收回目光,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好漂亮。
那心脏跳得那么乱,聂郁都感受到了,把她放到沙发上,假意指责:“是不是见色起意了?”
“……才没有,”宁昭同被他说得脸都快红了,“美女谁都喜欢看嘛。”
“还狡辩,明明就有。”
“明明没有!”她上来抱住他的手臂,讨好似的摇了摇,“我心里只有郁郁一个人!”
那仰起脸的模样跟瓅瓅简直一模一样,聂郁没忍住笑得厉害,把手指扣入她的指间:“那不行哦,同同在家里要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
没跟聂郁结婚。家里的其他人。
跟自己传绯闻的薛预泽。在家里。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来,宁昭同呼吸都紧了一下:“郁郁,咱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郁想了想,还是直说:“我们是一个非专偶的家庭。”
非专偶。
宁昭同呆了。
片刻后,宁昭同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妈真不是东西啊……”
聂郁连忙把她按住,看她没用多大的力才松了口气,有点好笑:“同同!应该说要庆幸我们家是非专偶的家庭,否则你还看不上我。”
宁昭同愣了一会儿,然后又给了自己也一巴掌:“我他妈真不是东西啊,竟然看不上你……”
“不许打了!”聂郁严肃阻止,把她的手按住,结果别开脸就笑得厉害,“同同,现在家里气氛特别好,我很满足。”
她瞅着他,眼眶红红的。
“好啦,我说真的,”聂郁俯脸吻了吻她,“你会不会嫌我老了?”
“我跟你一样老好不好!”她抱怨,“我还那么多白头发,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我还等着跟你合葬呢,”他笑得眉眼弯弯,“薛总在五楼,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薛预泽吗?”
“咦,怎么知道的?”
“你来之前在手机上查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他凶不凶啊?我看他好像很有钱。”
“不凶,”聂郁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你可以对他凶。”
薛预泽的确不凶,但也显出了两份冷淡。
等聂郁离开,薛预泽推过来一杯咖啡,含笑:“我不喜欢你。”
“啊、哦,好,”宁昭同挠了一下头,念叨道,“我就说总不至于那么夸张……”这种有钱人都愿意给自己当小。
“我是说,现在的我,可能很难喜欢上二十五岁的宁昭同,”薛预泽态度很好,“我喜欢的你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当然,如果时间线是不能改变的,你们也是同一的。”
“这就不好说了。”
“是,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当朋友,”薛预泽好地打量着她,“你现在是在普林斯顿的最后一年?”
他连这个都知道,宁昭同有点惊讶:“啊,对。”
“那时候我在纽约的高盛实习,我们离得很近,”薛预泽解释,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