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必问。
“夫人!”
肖雨隐约听到那边传来个清越的女声,语调带一点淡淡的笑意:“怎么办啊陈警官,我好像迷路了。天好黑,雪好大,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陈碧渠一下子呼吸都不稳了:“你、你在哪里?”
“应该在村口的树下,司机是这么告诉我的,”宁昭同看了看脚底下在雪里打滚的闺女,又看了看脚边躺着的大狗,“我的手机电量大概还能撑二十分钟,你能在我彻底跟外界失联前找到我吗?”
“当然!”陈碧渠忙道,拎着伞推门而出,“夫人找个避风的地方躲躲!臣马上就到!”
大门洞开,狂风卷入,激得三人对视一眼,打了一个战栗。
片刻后,三人裹紧衣服大步追了出去——小陈的老婆真来了!
“妈妈——”小珍珠抱住怀人的脖子,眨了眨剔透的大眼睛,“月月!月!”
“月月马上就到了,”宁昭同蹲下来,温声安抚,“小珍珠还记得月月吗?”
小珍珠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揉了揉怀人的耳朵:“平平!”
“平平回自己家里去了,过两天我们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陈承平老爹上个月动了个大手术,他还是想去看一眼。
“平平!”小珍珠点头,“婷婷!”
宁昭同没忍住笑出声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咱们回去就找婷婷。那羽羽和非非呢?”
“羽羽!非非!”小珍珠开心地拍了一下手,“羽羽!”
“小珍珠更喜欢羽羽吗?”
小珍珠笑弯了眼睛,扑进她的怀里。
宁昭同柔和了眉眼,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
林织羽长得漂亮,连猫都更喜欢他,何况小珍珠的辅食一直是他在喂的,女儿更亲近他也是常理。
突然大片的黑暗里出现一个光点,怀人立马警惕地竖起耳朵,宁昭同安抚地拍了拍狗狗的脑袋,试探着扬声:“潜月?”
“夫人!”陈碧渠快步跑近,调暗了手电筒,呼吸蒸腾出白烟,“夫人!”
“月月!”小珍珠叫了一声从宁昭同怀里挣出来,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月月月月!”
陈碧渠看着腿上的小人,眼睛都笑弯了,连忙把她抱起来:“小珍珠!”
“月月!”小珍珠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笑得甜甜的,“抱,亲亲。”
“好,亲亲,”他轻轻吻了一下女儿柔润的小脸,把围巾给她掖好,看向宁昭同,“夫人冷不冷?没有开车过来吗?”
“这个路况不敢自己开,飞机过来的,”宁昭同笑,示意了一下他身后跟过来的几个光点,“同事?”
陈碧渠回头一看,连忙招呼:“肖姐,高哥,郑哥,这是我夫人宁昭同。夫人,这三位是派出所的同事。”
肖雨瞅着树下站着的高挑美女,心里有点酸。
宁昭同含笑,把狗绳换了只手握着:“各位好。”
几人陆续回应,老高讪讪地搓了搓手。
肖雨转开视,看着陈碧渠怀里的小姑娘,有点按捺不住喜欢:“你女儿好可爱啊,叫什么啊?”
“小珍珠!”小珍珠听懂了,但还不能很好的组织句子,睁着大眼睛,“瓅瓅!”
陈碧渠解释:“大名叫宁瓅,小名叫小珍珠,快两岁了。”
老高惊讶:“跟弟妹姓啊?”
宁昭同笑笑,老高连忙打圆场:“那么冷的天儿,别跟这儿雪地里聊了,回所里再说吧!”
肖雨没敢多留,再逗了两句小珍珠就开车回县里了。老郑老高一前一后打着手电筒,陈碧渠抱着孩子,宁昭同则牵着怀人。
后面的老郑瞅着瞅着突然问:“这是高加索吧,那么大个儿。”
宁昭同笑,脚步有点不太稳:“对,高加索。”
“这狗城里不让养吧。”
“朋友的狗,一直养在沉阳郊区,我带出来溜溜的。”
“这狗要真养在北京就憋屈了,”老郑啧了一声,“要不你问问你那朋友,让小陈帮他养得了,还能每天放山上跑一圈儿……”
“高加索还好,本来就不怎么爱动弹……”
陈碧渠轻笑,用晋地官话问她:“将军愿意吗?”
“你真要养啊?”宁昭同有点惊讶,又笑,“问题不大。他说他主人是我,狗主人是他,那算起来狗主人也是我。所以他愿不愿意不用考虑,我说了算。”
将军这话真是。
陈碧渠失笑,把怀里开始犯困的闺女抱得更稳了一些,跟着老高进了门。
镇上里没什么娱乐,基本入了夜大家就各自玩手机去了。老郑把水槽里的碗筷洗了,老高也催着陈碧渠赶紧收拾一下床铺,说前头活他们来就行。
陈碧渠道过谢,先烧了壶热水给小珍珠擦了擦脸和手脚,然后把她放到电热毯最暖和的地方,轻手轻脚地盖上被子。一出门正碰上宁昭同洗漱回来,手里还端着要给怀人喝的水:“还不歇吗?”
“夫人先进去吧,小珍珠已经睡着了,”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去灌个热水袋。”
“哦,好,”她点头,又道,“瓅瓅对光线敏感,我先把灯关了,一会儿你进来的时候注意下脚下,别被怀人绊倒了。”
他笑,上来轻轻抱了她一下:“好。”
宁昭同把拖鞋踹了,睡到床里面,把女儿轻轻搂进怀里。小珍珠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前怀,她低头把女儿抱起来,将额头抵在女儿的额头上。
稚子身上淡淡的奶香,闻得她几乎瞬间就来了困意。
不多时,陈碧渠推门进来,飞快地将门按上,抖了抖头顶和肩头的碎雪。他脱了外套,将身上捂得暖和些了才脱了鞋钻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朝最暖的一团靠近。
宁昭同已经有点迷糊了,抬手跨过女儿的腰握住他的手臂,小声道:“冷不冷?”
“臣已经习惯了,”他也小声回,“夫人冷不冷?让小珍珠睡里面吧。”
里面……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