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揪出来。”
“这么难查吗?”
他都走到这个位置了,能调用的资源是难以想象的——还是说,他已经做了决定,准备粉饰太平。
“别着急,”沉平莛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敌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那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上次怕你出事抓了两个,最近他们太安分了,也抓不住把柄。”
“好,我不急,”她还是应声,顿了顿,“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仇人还不少,卫秋的账还没算呢。”
陈碧渠一惊:“夫人是说卫王?”
沉平莛更惊讶:“没跟家里人说?”
“都没说,”宁昭同笑了笑,“不急。等控制住他,再让他给然也负荆请罪吧。”
从医院出来,沉平莛没急着上车,慢慢点起了一支烟。他没吸,但呼吸在沁冷的空气里形成一缕缭绕的白烟,缓缓升到半空中。
陈碧渠站在他旁边,也没有开口。
许久,沉平莛道:“是我的问题。”
德里亚死了,权也争到手了,他不免掉以轻心,觉得他们不至于在这个关头下手。
陈碧渠没有应这个话头,只是问道:“不知道这个叫温流的和夫人有什么仇?”
“我不清楚,”沉平莛摇头,“陈队长说她回国不久的时候,一个人去了一趟缅北,因为那边新兴起了一个宗教,图腾和大卜给她看过的类似。”
缅北,宗教,大卜。
陈碧渠怔了一下,而后心头一颤:“夫人是因为……一个人去缅北,也太危险了。”
是为了找他们吗?
“她当时常有轻生的念头,病——算了,”沉平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说了,“有机会你跟傅东君聊一聊,他知道得比较清楚。”
“是。”
“把工作安排好,后天来找我。”
“是,”陈碧渠顿了顿,“这次能把最后面的人揪出来吗?我听温流的意思,这个人的能量应该很大,会不会不太好动?”
就算中央整个决策层都默认了他是如今话语权最大的人,但无冕就是无冕,越是这种关头,做事越是要小心。在北京腹地袭警是能惊动所有高层的大事,事关安全,陈碧渠其实都想象不出来谁才能按下所有的异议,把事情平下来。
沉平莛听到这句,把烟头摁了:“是。”
竟然这么利落地给了答案。
陈碧渠听出端倪:“您大概知道是谁了吗?”
“有一些猜测了,她可能比我更敏锐,但……让我再想想,”沉平莛没有把话说死,转过来看了他一会儿,“你要藏一藏。”
陈碧渠略怔了一下:“现在这个关头吗?”
“不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吧,”沉平莛缓和了眉眼,“今年末,去东北躲一躲。正好,你升职也需要基层经验,这下理由也有了。”
陈碧渠点头:“都听您的安排。”
“不会太久,”沉平莛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望向天边的暮云,“回去吧。”
半月后,宁老师出院,适逢正月十五。当晚家里说得上热闹非凡,麻将开两桌都没缺人,但崔乔是回去伺候父母膝下了。
嗯,薛预泽舒坦了。
当然,这醋其实吃得多少有点开玩笑,因为宁昭同坦然地把前尘全部说了,实在缺点暧昧的气氛。不过因为不踏实,薛预泽还是主动加了崔乔的好友,甚至略显猥琐地看了一遍他的朋友圈,发现这人过得是真自在。
可恶,羡慕了。
宁昭同从书房里出来:“承平!”
“哎!”
“哎!”
两个声音,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齐齐大笑。
宁璚摸着酥酥抱怨:“阿娘!就不能不管他叫承平吗?”
“干嘛,你爹我用了四十多年的名字说改就改?”陈承平从厨房出来,“啥事儿啊?”
韩璟瞥他一眼,宁昭同忍笑:“过来帮个忙。”
酥酥对着宁璚这个空降的大女儿颇为不满,哈了一声不满地跳出她怀里,韩璟啧了一声:“你这丫头,刚回家几天就猫嫌狗憎的。”
宁璚不满:“谁是狗?阿娘背着我养猫女儿你还不帮帮我。”
聂郁含笑,抱住酥酥,摸着它柔软的肚皮温声教育它:“不可以凶姐姐哦。”
“喵!喵!”酥酥跳起来,朝着喻蓝江身上跳过去。
他也坏!酥酥不要姐姐!
晚间宁昭同上桌打麻将,刚胡了个杠上花,喜笑颜开地拿起旁边的花茶,结果已经见底了:“郁郁!”
“哎!”
“哎!”
又是两个声音。
旁边桌的薛预泽看过来,但没开口问:“六三,从这边拿。”
“哦,好,”宁昭同开始砌牌,“倒个水,你们给他解释解释。”
聂郁有点尴尬:“啊这……”
宁璚一脸郁闷:“名字多了点儿,不是我的错。”
韩非过来拿过杯子,解释道:“公主小名觅觅,大名开始是宁郁,因为是在云梦出生的,取植被森森郁郁之意。宁璚是写上宗谱的名字,念着如果公主即位世人要避讳,才改了个生僻些的字,是美玉之意。念念也是如此。”
宁璚强行把猫抱在怀里,跪在沙发上看过来:“小时候我还因为名字觉得父亲不喜欢我,玉玦是有缺的,感觉就不盼着我好似的。”
宁昭同一哂:“让你这丫头不学无术,天天闹笑话。四万。生之忌满,有缺是好事。”
薛预泽赞道:“这是大智慧。”
陈承平听得牙都疼:“碰一个,六条。你们怎么起个名字还那么多讲究,我这名字就是我爸姓陈,字排到承,然后随便抓一个平,就成了。”
薛预泽笑:“我这代字排是玉,玉器的玉,我本名是玉泽,后来我父亲说太女气了,就改成预言的预了。”
“什么就太女气了,”宁昭同不满,“什么叫女气?织羽名字女不女气?”
林织羽情淡淡:“无所谓。”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