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扔下来。
收拾好所有弹壳,救下国安要的线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身份的东西后,陈承平下令整队离开。
因为都是要往外卖的,缅甸姑娘们没怎么受折腾,除了最开始那位因为长得漂亮差点被猥亵,看上去受惊不小。
她一身伤比想象中严重一些,几处软组织挫伤比较厉害,迟源一边检查一边骂,主要是这天气太热,他们又在丛林窜,感染概率很大。
好在是那道刀伤不深,骨头也没大问题。
“好了,去洗洗。”迟源给她挑完脚上的木刺,她道了声谢,先擦干净脸再把脚浸进溪水里,搓干净了一个一个按上绷带,最后穿上当地这种凉鞋。
体重一压上去尖锐的疼,好在多走几步就习惯了。
不好耽误太久,她示意处理好了,陈承平点头:“换班,出发了。”
行进途中有狙击保护,傅东君换班,摸回来跟男朋友打了个招呼就凑到她身边去,笑出一脸无赖:“美女,有对象吗?”
她露出一点笑:“好久不见。”
傅东君脚步轻快,笑得开心:“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我的师妹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她跟着笑,笑着笑着垂下眼:“抱歉。”
“你道什么歉啊?”
“近在咫尺的期待落空了,那种滋味可以想见的煎熬。”
“互相的,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他顿了顿,又看向她,“何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要不是急着回国,至于加班到猝死吗?”
她轻轻摇头:“我失约了。”
“我宁愿你不要全心去守这个约,”说到这里,傅东君心里也有点不好受,转开话题,“真的是心脏骤停吗?我听倩儿说疑点很多。”
“没太多印象了,不过那段时间状态确实很差。”
傅东君想到她的PTSD,心下一痛:“睡眠障碍睡不好是不是?”
“不是,”她回忆了一下,“抑郁焦虑伴躯体症状,哪里都疼,从早哭到晚。”
傅东君揪心得要命:“我的天,你怎么不跟我说,竟然那么严重?”
她失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能飞美国守着我吗?”
“成心要弄哭我是吧?”傅东君忍着鼻酸瞪她,瞪完又觉得委屈,“我以为我们也算你的舒适区,你说完好歹舒服一点儿。我不成你家倩儿总成吧?”
“一个人的罪没必要好几个人一起受吧。”
“你就爱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傅东君还是气不顺,“扛下了显得你牛逼是吧?宁博士——哦,你那学位没到手。你看看,你图啥,扛到最后啥也没捞着。”
听到这里,她略略挑了一下眉:“谁说我没捞着?货真价实PhD,Dr.Ng实至名归,别想嘴上占我便宜。”
“草,”这下傅东君真惊了,“怎么操作的?”
“拼了两年命,好歹抢了点制动量出来,我要再睡几年就真没办法了,超毕业年限了。”
“睡几年?”傅东君捕捉到重点,“什么意思?”
她也没想瞒着:“躺了两年多,全身肌肉都躺没了,醒来的时候大夫告诉我的。”
“那谁给你报的死亡?”傅东君脸色严肃起来,“你查过没有,当年真的确认死亡了吗?”
“有一点点消息,但还没琢磨透,”她转过脸,“今年你还有假吗?有假回北京找我,到时候跟你聊。”
“你都这么说了,没有也得有,”他笑了一声,“你现在住北京?”
“是,找了个教职,明年春天入职。”
傅东君算了算时间,她醒来到回国,现在已经是一年半了。
那她来缅甸干什么?
他没问出口,依着话头问:“哪个学校?你学历够硬,找个待遇好的。”
“待遇一般吧,纯文科好不到哪里去的,主要是想回母校,人熟。”
傅东君一愣。
“我靠,你拿到北大的教职了?!”
声音没压住,队友们纷纷看过来,都有点吃惊。
草,知道老聂女朋友学历高,竟然高成这样?
她有点无奈:“师兄,你是不是成心的,我根本没想出这风头。”
傅东君是真不明白:“不是,师妹,你本科非本专业是硬伤吧,怎么做到的?”
她笑了笑:“主要是导师关系够硬,博士论文分量又很足。”
“博士论文分量能有多足,足到这地步?”
“见笑,也不怎么样,就是运气好。我导师前几年就帮我收整出版了,打着遗作的名头多了些关注度,听说卖得挺好,还准备出我修订后的第二版。还有,Mchel和Ashley给我写了序,就是这几年做例外状态最有名的那两个学者。”
我操。
“是我狗眼看人低了,”傅东君比了个大拇指,“那醒了后剩下的时间在做什么?”
“基本在复健,我躺两年,站着都费劲,然后忙着毕业论文和答辩。我那文章差不多加厚了一倍,花了小半年。拿到学位我又留了三个月,查当年的事情。”
傅东君点了点头,忍不住心酸,颇有点宿命感。
她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然后跨过山海迢迢,与他们相见。
“怎么不搭话?”她侧过脸问他。
傅东君轻轻一笑:“在想你。”
她怔了一下。
“欢迎回家,同同,”傅东君握住她的手掌,“我们都很想你。”
想念。
的确,纵是两世数十年,时光流转到岁月之初,我也还是有些……想念你们。
虽然路况差加地狱超载,但走上回国的路总归是开心的。
路上经过边境线一个还算太平的城市,陈承平把所有姑娘放下,接着半天以后,陈承平从小路冲上山坡:“回家了啊回家了!”
她困倦地伸出头来,淬锋众含笑交换了几个眼。
边防很快就过来接洽,说联系了警方过来接。淬锋那边剩下的人早就回去了,于是电话是从基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