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什么?当然是替斯宾塞把好最后一道关卡!”赵宇森一字一句道:“免得有些人浑水摸鱼而入,在暗中搅弄风云,造成难以弥补的恶果!”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宋南飞往斯宾塞带来了一个祸患,这个祸患危险到必须他赵宇森部长每天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亲身镇着才能保全校师生的安宁?
宋南飞没立刻吭声。
他暗地里以舌尖抵了一下腮肉,又紧接着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但那种蓄积已久的愤愤不平在夜色的掩盖之下,毫无预兆的喷发了。
“您不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吗?”他一向唯唯诺诺的语调拔高了些许,字里行间带了刻薄怒意:“赵部长。”
“小题大做?你管这叫小题大做?!”赵宇森一撑椅子扶手站起身,指着宋南飞道:“你告诉我,什么才不叫小题大做!”
“您不觉得您针对盛欢针对的太过了吗?先不谈每年走‘异能收容’进来的学生里总有那么两三成是精疾病不是异能,就说说那些报名‘优势唤醒’的人,履历漂亮人就真的品质高尚吗?就真的拥有绝佳的潜能被召唤出异能吗?履历不要太好造假!尤其是一些出身优渥的官富二代!”宋南飞大声道。
“你不要搞错了宋南飞,履历好看的人不一定品质高尚,但若是连履历都做不到尽善尽美的人,跟‘精英’绝对搭不上边。”赵宇森厉声道:“斯宾塞不需要垃圾!”
“您这是固有印象!是偏见!是有色眼镜!校长都同意了!您还在这儿使什么绊子较什么真啊!就因为他是顾sr的直系学弟?!”宋南飞索性也不装了,他“啪”的打开了办公室的吊灯,看着赵宇森被突然明亮的灯光刺的闭了一下眼,恶狠狠道:“我就觉得盛欢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况且他走的也不是‘优势唤醒’,是‘异能收容’,他有异能倾向!完全符合我们的招生规定!”
“你说的是那子虚乌有的‘预知’能力?”赵宇森怪笑了一声。
“对。”宋南飞笃定道:“后来熊提专员跟我说了,盛欢的确是能幻视一些既定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经历过,可以为之证明。”
“预知……”赵宇森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变得有些乖张,他重复了一遍道:“预知!?哈哈!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预知’的能力?!”
“我为什么不相信?”宋南飞道。
“精类的图腾力量有多罕见,你心里不清楚吗?”赵宇森厉声道:“从古至今发现的三千二百多种图腾里,精类的图腾目前为止不超过一个巴掌!”
“少不代表没有!”宋南飞entp的灵魂苏醒了,铿锵有力道:“校长都可以读心!盛欢为什么不可以预知!我看您不是对盛欢有偏见,是对我也有偏见,您就是选中了我当部门之耻,不相信我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逮到一个稀有的精类图腾,怕我飞升了打了您的脸!”
“你——笑话!”赵宇森怒极反笑。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蓦地握紧了拳头,而后再次指着宋南飞的脸。
“宋南飞,我劝你回去把《图腾起源学》再好好的读一遍,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预知’的能力不可能存在于世界上了。”他说:“你们觉得既定发生的事情是‘因’,他的‘预知幻视’是果?可我觉得,事实的真相是全然相反的,他的‘预知’是因,那些你们遭遇的事情是与之相对应的必须出现的‘果’,如若是这样,你们就是真正的引狼入室了!”
“您这是阴谋论。”宋南飞面不改色的说:“我知道,您每年见到的精病比我吃过的饭还多,但是盛欢,我相信他,绝不是您说的那种冒牌货。”
“哦?是吗?”赵宇森冷笑了一声,“是或不是,图腾教会说了才算,你敢跟我打赌吗?小宋,就赌盛欢自然人的身份!”
“赌就赌。”宋南飞狠劲儿也上来了:“如果盛欢不是继承者,我就把‘部门之耻’四个字纹在脖子上。”
“ok,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赵宇森说。
“但是如果您输了。”宋南飞说:“我要三个月的带薪休假,薪水由您自掏腰包!”
赵宇森盯着他看了两秒,幽幽道:“成交。”
宋南飞哼了一声,从桌上拿了自己的充电器和水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赵宇森跌回了椅子上,以虎口支住了额头。
耳畔,那些兵荒马乱的动静如潮水般涌上来,将记忆染上了黑红的颜色。
……
“赵宇森!!野田辉史根本就没有异能!!!他是个劣迹斑斑的自然人!!你为什么让他混进来!!”
“那些人都是他杀的!!火也是他放的!!他说他能预知是因为他早已谋划好了一切!!他骗了你们所有人!!”
“他砍下了老主教的头!!他窃取了老主教的力量!他逃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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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盛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反手一拍,把枕头旁边的手机闹铃当顾沨止的脑袋用力抹了两下,耳边立马清净了。
新宿舍是单人的,虽然新,但实际居住环境跟顾沨止的那栋宿舍完全不能比。
具体情况很难形容,因为左邻右舍都是天赋异禀的异能才,且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该怎么自控,所以前半夜是左手边那位老哥在不知道用哪个部位“哐哐”撞大墙,后半夜则是右手边那位老哥把自己的手臂变长了十多米,飘带一样从盛欢房间的窗外一闪而过,弹了弹指甲缝里的灰,又缩了回去,场面别提多诡异了。
盛欢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人群里的怪胎了,但跟这两位大哥相比,他简直不要太正常太像个人啊!
也是托这两位老哥的福,盛欢好不容易睡着了之后,就又开始做梦了……
盛欢呵欠连天的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昨晚做的梦,他好像梦见了盛长泽。
要说梦境有多可怕,那倒也没有,梦里他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看着盛长泽在盛世网咖里来回走动,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带着一副细框眼睛,一会儿拿起一本书,一会儿又放下,一会儿又坐在柜台后面抽着烟发呆,做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