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在这里等着沉初棠了,可不能撞枪口上。
裴白珠等啊等,渐渐支撑不住睡着了,之后自然也没有听见门外兵荒马乱的脚步声和救护车急促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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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私人医院里,沉初棠经过一夜的救治,头被纱布裹得像个木乃伊被推去了私人病房。
沉庭兰因公事暂且脱不开身,得知新年将至出了这档子事,也很是头疼心惊,如果贸贸然传到对小孙子溺爱有加的沉老爷子那边,恐怕会闹的所有人都不好交代,所以先低调的派了一名专业律师与这个胆大包天的罪魁祸首进行交接。
医院过道,接手此事后做足准备的律师注视着蓬头跣足的女孩儿,面上无甚波澜,开门见山道:“沉小少爷颅脑外伤造成中度脑震荡,右肱骨处二级骨折,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所致的?”
“是我。”温漾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供认不讳。
律师动了动嘴角,诧异之余任维持着公事公办的作风,“医生告诉我,如果不是他在危机关头用手臂挡住了那致命一击,现在活没活着可就难说了。”
“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这其中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
温漾表面坦然实则坐立难安,私密部位一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粘稠的精液还从中流了出来附在腿间,恶心无比。
她之前是想拿椅子把沉初棠的头砸个稀碎,却在极端情绪的驱使下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下半身像被巨型卡车碾了一遍疼的根本没办法快速行动,这才给了沉初棠阻挡的时机。
仅仅断了条胳膊,太可惜了。
见温漾不吭声,态度没有一丝的悔过恐惧之意,律师俨乎其然道:“换句话说,就算你是个女孩子,沉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随便他要杀要剐。”
温漾强忍不适应付道,律师语塞,觉着她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冒昧问一句,你是否具有心理或精方面的疾病问题?”
“你骂谁经病,是沉初棠这个人渣活该,只恨我没能打死——”温漾这次倒回的利落,颤音中带着昭然若揭的仇恨,这人又不会站在她这边,和他争论没什么用,只是话未说完,突然有人在她肩上狠抽了一棍。
她吃痛,抬眼看到一位道貌不凡、威严庄重,约莫七十多岁的老人。
“放肆!”老人手持着一根同他身量一样苍拔挺直的筇竹杖,重重地往地上敲了敲,精明有的一双眼在对上温漾的目光后却微微怔住了。
律师后背一紧,僵硬地朝老人走近两步,卑躬屈膝问候道:“老…老爷。”
沉老爷不露痕迹地回过,周身冒着一股子让人心生敬畏的气势,中气十足道:“你回去问问沉庭兰,觉得我是人老无用了还是别的,平常小事我装聋作哑不愿去管,如今我宝贝孙子半条命都快没了竟还想对我隐瞒着,沉家当真换成他作主了不成?!”
“…是…是。”
律师弯着腰退了出去。
沉老爷转而审视起了一旁坐着的温漾,女孩瞧着年岁不大,身形消瘦孱弱,脸色惨淡如霜,举手投足间尽显粗鄙无礼,还敢固执的与他对视。
但她明亮剔透的眼眸里仿佛蕴藏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将他胸膛刺了个贯穿,怒气瞬间散去了大半。
像,越看越像。
温漾从对话中清楚了来者何人,看沉老爷也不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先下手为强控诉道:“沉初棠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我还不能反抗了吗?”
医院内需要保持安静,温漾亦觉得耻辱,说话声又急又快,像风一样掠过,沉老爷没大听进去,语调不自觉带了点平和,“你站起来凑近说,他怎么你了?”
沉老爷突然的态度转变令温漾感到些许不自在和不解。
她放下脸面,直接了当的把话放慢又重复了一遍:“沉初棠把我强睡了,我腿好疼,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那你哪来有力气能将我孙子打个半残?撒谎总要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沉老爷自是不相信一个女孩子被人强暴后会大言不惭说出口,再者,有打人的本事怎么没有反抗的本事,这不是自相矛盾?
他压下了心中那点小小的悸动,不禁鄙夷看轻了温漾几分,“初棠从小洁身自好,甚少与异性接触,他还不至于饥渴难耐到这个地步,或许是有些个无耻小人对他居心不良还算说得过去。”
温漾简直气笑了,“您的意思是我强迫了他才对,我也不至于变态到对个死同性恋下手!”
她干脆将所有经过全吐了出来,因为这事儿本就由原主而起,她这个接盘的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加了点胡说八道的成分将自己摘了出去。
大致意思就是她和裴白珠本是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突然有一天冒出来个沉初棠对他男朋友一见钟情想要抢过去,她不肯放手,沉初棠便用尽手段要除掉她,最后造成了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给了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太痛苦了……我以为满足了他就会放过我……结果他嫌弃我,要送我去下海……于是我趁他睡着……”
“您不信大可以去查,也可以叫医生检查我的身体,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讨个公道!”
温漾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装作成彻底崩溃的样子,还不忘用余光偷瞄了眼沉老爷,看他面容果然非常之难看。
沉老爷耐心听完女孩的哭诉,色骤然变得森寒幽深,谈谈道:“去查查吧。”
……
女医生告诉沉老爷,温漾确实是被伤到了,内裤基因检查确定精子来源正是沉二少,大概太久没休息好,已经昏睡了过去。
“照看好她,别忘了注射避孕针。”
沉老爷对女医生嘱咐完,一路雷厉风行地走出医院,保镖立马迎上去拥护他进了车。
看着车窗外满街的红红火火,沉老爷算了算日子,还有不到一周便是除夕,除夕后是初棠的成人礼。
看这个情形也难办。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一想到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