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蹚这浑水呢?”
梁绍清摇头,难得地皱眉,仿佛看了世?上最荒唐的事,“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问都不问,也太低调了吧?反正像我这样八卦的人,不管要不要,都必须问清个?来龙去脉,不爱好八卦,人生还有什么意趣?他不问,也不争,那他就一定知道玉匣是什么。「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你想?,他为何会知道玉匣是什么?”
“当年和?你外公的手下密谈的人,就是他派去的?从一开始,他就和?你外公的情况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被手下人蒙在?鼓里?。也许供应人命的渠道,就是他提供?!”余娴大胆地说出了猜测,“所以他被收权之后,一直隐身于朝堂,不敢惹祸上身,其实是借机撇清自己,从玉匣的漩涡中?逃出来?”
梁绍清点头,“若是当年没有逃出来,要么就会如那些高官的下场一般,暴毙而亡,要么,就会被我外公肃清拔除。如今敦罗王再度拿回兵权,你说他会想?做什么?”
余娴沉吟,想?通了无?数。
“做什么……”余娴低声念着?这句话,重复了两遍,忽然?色一变,抬眸看向梁绍清,“赏花宴可邀了元贺郡主?你可有看到郡主前来?!”
梁绍清也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身,细听了片刻,“外面?太安静了。”
两人跑到门?口,余娴将要开门?时,梁绍清抓住她?的手腕,“不行,万一揣测属实,就这么出去,我们也会被扣下!”
“可我阿娘还在?花房!”余娴泫然欲泣,她?想?起萧蔚越是慌乱越是冷静,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看手臂上画的红癣,“我知道了,红癣!我有红癣!”
梁绍清心领?会,一把将她?抱起,踹破了茶室的门?。
果然,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人影。余娴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心更揪紧了几分。她?怎么没有早反应过来,元贺郡主办冰嬉宴时,不仅邀了王妃,王世?子,还邀了敦罗王,按理说人情往来,王妃办赏花宴,不可能漏掉郡主。郡主与其他贵妇相比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手握兵权,有自己的娘子军,若是请来,便无?法掌控!
倘若梁绍清和?她?揣测得不错,敦罗王就是当年玉匣一事最大的漏网之鱼,也该晓得自己早晚难逃一劫,毕竟当年没有被杀,是因为新朝初建,不杀功臣,如今陛下肯定会翻算旧账,若查到他的头上,可再也不能躲过去了!穷途末路之时,人必想?殊死一搏!王妃要举办赏花宴,就是最好的契机——将满朝文武的妻眷握在?手中?当人质!谁有不服,杀一儆百!而那些重权武将,被敦罗王的兵逼至绝路,要么归顺,要么死妻丧子,阖家?团圆,自己选。
姑且想?不到更多了,他们被困的事情无?人晓得,余娴现?在?只想?找个?法子逃出去搬救兵。幸而如今也没人知道她?和?梁绍清猜出了首尾,在?敦罗王发势前,王妃必然也不会轻举妄动,只会假意安抚众人,将其聚在?一起看守。她?只要装作毫不知情,重病求药,说不定有一线希望。
“等等……”
琉璃房中?,宾客们还在?赏花,兵卫将所有人不动声色地团聚于此。地龙旺盛,闷得久了,人便毫无?气力。陈桉端坐在?一方花桌边,一手端茶杯,另一手轻轻抚着?茶盖,抬眸打量周遭。不对劲,实则,许多人都觉得不对劲。但谁也不敢提出疑问,只继续装作附庸风雅,赏花聊趣,唯恐生变。
梁绍清抱着?余娴闯至琉璃房,就如一颗石子打破了湖面?宁静,他娇颜怒极,直接高声大喊,“余夫人!阿鲤晕倒了!”一呼百应,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什么?”陈桉猛地站起身,上前两步查看,余娴身上的红癣愈发鲜艳,以手触碰时滚烫,她?伸手探进余娴的袖中?,“她?身上有药,快……”
余娴握住陈桉的手,后者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转头时便换上更为焦急的愁容,朝敦罗王妃快步走去,“王妃,阿鲤的红癣病发,随身携带的药不知落到哪处!今日恐不能留在?府上用膳了,她?幼时病发险些丧命,唯有余府中?有?药可缓解痛痒,保住性命!还请王妃见谅,我爱女心切,必须得先行一步!”
“怎会突然发作?嗐,阿鲤是在?我府上出了事,说什么见谅!我羞愧欲死还差不多!”敦罗王妃亦露出怜爱慈容,抬手便唤来侍卫,“既然病重,驱车回府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如何耽误得了?我府上良药多,还有退休的御医,这便让人叫来,立刻为阿鲤看诊!”
不等陈桉再说,敦罗王妃的侍卫已经应下吩咐,快步去寻医师。
余娴虚弱地捂住头,乞怜似的望向王妃,“这里?好热……我不要在?这。”
陈桉顺势就道,“此处不是看诊之所,王妃还是不要麻烦耽误了!”
“你莫急。你这个?作娘亲的都着?急了,阿鲤更会不安难受。”王妃握住安抚了陈桉,转而握住余娴的手,关切地道,“阿鲤乖,这就给你安排一间?清凉的上房休息,有我的亲卫把守,谁也不会吵你。就算真要回去,也得先让医师诊一诊脉,看看当真严重否,也好让你阿娘放心,嗯?”
余娴这才认真观察了敦罗王妃的面?容。双眸冷光凌厉,眉似剑,被裁去羽毛,以螺黛画得纤细温婉,却仍旧留着?青灰色的眉形,鼻梁直挺如斧倒劈,红唇娇艳,棱角却都如刀锋,展颜笑?时,嘴角翘得很高,总觉得别有深意。
余娴一凛,忘了转动眼珠,后背顷刻就渗出冷汗。一只手挡在?自己眼前,遮断了她?与王妃交织的视线,陈桉探着?她?的额头,“王妃,她?已高烧至此,还能不严重吗?那?药由几味鲜见的药材熬煮七七四十九天炼制成丸!你若有现?成的?药,就赶紧拿出来!若是没有,就不要再作阻拦!倘若我女儿因你推脱,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敦罗王妃欲言又止,她?也是母亲,知道凡事最不能低估的便是母亲的决心,倘若大事未始,先让陈桉闹了起来,确实得不偿失。现?下最要稳住的便是众人的心,若非必要,不能以武力镇压,因为极端情况下,这些人被逼急了直接咬舌自尽,全个?忠义?,也是极有可能的。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