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长虚观除了他们外,只有丹灵子和陈鲤两个人,可是两人依旧会时不时往后看。
仿佛这隐秘的夹层里,会钻出第三个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个夹层在季缺心中,已算得上“安全屋”了。
安全屋都不安全了,那确实够崩坏的。
半夜时分,那点灯火再次出现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丹灵子。
丹灵子一身青色道袍,手捧着油灯,小心护着,时不时瞄上扫地的陈鲤一眼,那模样跟做贼一样。
或者说,在猫面前偷偷经过的老鼠一样。
空气中那种泥腥味变得越来越浓厚,在宁红鱼的眼中,在那扫地的陈鲤则变得越来越阴险。
她甚至看到了他在那笑着。
吱呀一声,丹灵子再次来到了屋内,窝在了和昨晚一样的地方。
那扫地声也早已停止了,季缺甚至觉得,这停得比昨晚要早一点。
浓厚的泥腥味顺着夹板传了过来,季缺不用看也知道,陈鲤来了。
哐的一声,这次木门被推得很开。
夜风钻了进去,发出了呜呜的声响,如鬼哭一般。
季缺和宁红鱼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重了不少,很是压抑。
这种变化不只是心理上的。
这只能说明,这陈鲤的气场很强。
这一次,陈鲤明显比昨晚要更深入,也更容易发现丹灵子和躲在夹层里的他们。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吱吱!”
一只黑老鼠顺着夹板爬了过来,爬到了季缺的脖子上,季缺都没有动一下。
而这老鼠更过分的是,它竟然跳到了季缺腰带附近,咔嚓一声叼出了一张银票。
季缺继续忍,一动不动。
老鼠把银票啃烂之后,吐在一旁,又跳到了季缺的头顶,还啃了一口他的头发。
季缺依旧没有动,即便他一直对老鼠很有成见。
宁红鱼担忧的看向他时,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很僵硬的笑容。
在某些方面他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
之后,老鼠仿佛感到了无趣,从季缺头上跳下,往下面钻去。
老鼠从夹层落地的瞬间,仿佛忽然感知到了巨大的危险,吱吱的想要逃离,结果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季缺就看到陈鲤往回走了,而那只他恨不得扒皮抽筋烤了吃的老鼠,则黏在陈鲤的身上。
那些覆盖在他身上的青苔,很快如蚯蚓般扭动起来,钻入了老鼠的眼眶和嘴巴里。
不到几个呼吸时间,它就变成了陈鲤身上“青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