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小声的说到, 眼中充满了温柔。
“父亲他……”唐云舒微愣, 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有些严格,没想到竟会做这样的事。
丞相夫人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嗔怪道:“你在想什么呢?那是你父亲,难道还能看你受委屈?”
唐云舒已经红了眼圈,紧抿着唇角努力让自己笑着摇了摇头。
她一直知道父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不管是江允恒还是国公夫人对她宽容都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她不仅是唐云舒,更是丞相府的小姐,唐相的独女,也因为如此她才害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害怕自己毁了丞相府的名声,所以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好的那个。
所以她才会在回到相府看到父亲的瞬间便后悔了,她在禾凝的事情上,太过感情用事,给别人留了太多的把柄,明明可以平静的处理这件事,可她太冲动了,她竟然还冲到禾凝房中打人,这实在不是她该做的事情,难怪当时江允恒看她的表情像在看疯子。
她心中有了决定,看着母亲说到:“母亲,明日我便带着康儿回国公府了,我终归是出嫁了的女儿,哪有一直待在娘家的道理,说出去惹人笑。”
“这么着急做什么?”国公夫人不悦的皱眉:“是不是江允恒今日说什么了?你回自己家他有什么可为难你的!”
“不是的”知道母亲误会了,唐云舒连忙解释:“他没有催我,是我自己觉得这样不好,母亲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丞相夫人还是觉得不悦,可见她笑着,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愿,这才不放心的问到:“确定没事了吗?”
唐云舒肯定的点了点头,还对着母亲笑了一下,实则心中早就在打鼓,她其实还没决定好,但她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她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总要自己担起责任来。
丞相夫人见她心意已决也便不再留她了,女儿大了,虽然她有心护着,可她也有自己的小家,总要去维系的。
当天晚上听说她要回去,唐相没有反对,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去书房里拿了两本帖子给她,这是他亲手写的,为康儿准备的。
唐相的字在市面上有市无价,多少人花重金只为求一字,可如今竟写了贴拿给康儿临摹。
在她记忆中父亲一直话不多,更多的是体现在行动上,他从未说过要保护她的话,可全京都人尽皆知,唐相护短。
她没忍住上前抱了下父亲,像小时候一样,而他只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
“明天什么时辰走?”唐相问她。
唐云舒离开父亲的怀抱,擦了下泪花:“尽量早一点吧,赶上回去给婆婆问安。”
“嗯”唐相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路上小心。”
当天晚上,唐云舒突然心跳的很快,她以为是要回到国公府的紧张,却没想到在国公府里,还有个大“惊喜”在等着她。
第二日一早唐云舒未用早膳,母亲早早的来了她房中,帮她给还未睡醒的康儿穿衣服,之后亲自送她们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唐云舒突然变得很平静,看着马车从丞相府到国公府,和当初大婚时一样的路线,可她却再也没了当初的心境。
很快便到了国公府,门房见着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她抱着康儿往东院走,打算把康儿放下后便去主院给国公夫人请安。
到东院门口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怪,今日朝按理说江允恒应该起了才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甚至是连灯都没有掌,难道昨夜江允恒没有回来休息吗?
抱着满腔的疑惑她踏进了东院,却和匆匆跑出来的人影差点撞上,清苡眼疾手快抓住了那丫鬟,拎着手中的灯笼一照发现竟是禾凝身边的清屏。
“你怎么在这?!”清苡厉声质问。
黑暗中,清屏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突然面露慌张的喊起来:“少夫人!你怎么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她没有缘故的大声吼叫她回来的事,唐云舒不知她意欲何为,康儿在她怀中不安的动了下,她担心吓着孩子,便绕过清屏想进屋去。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屋里有东西打翻的声音传出来,唐云舒脚步顿了下,江允恒在房间吗?那怎么——
她心中突然一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眼被清苡抓着的清屏,明明在黑暗中她却感受到她在笑。
她不自觉的抓紧了康儿的衣服,刚想上前去敲门,门便粗鲁的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股浓厚的酒味迎面扑了过来,然后才是开门的人,即使再看不清她也知道出来的不是江允恒。
那样瘦弱的身体,披散着头发,一边往外跑一手还在拢凌乱不堪的衣裳,明明表现的惊慌失措,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和惊吓的,不是禾凝还能是谁。
唐云舒抱着孩子和从房间里冲出来的禾凝面面相觑,只觉得禾凝脸上的笑意快要掩不住了,她以为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至少会难过一下,可她确实内心平静,甚至松了口气,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松快感。
禾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反正这都不重要了,这种时候她脑子反应的极快,眼泪马上落了下来并作势要跪下。
还未等她动作,唐云舒已经移开了眼,视若无睹的转身,禾凝猝不及防未控制力度,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听的尤其清楚。
屋里的江允恒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第一动作便是捂住了头,他头疼的像是有人拿了几百个大鼓在里面敲一样,头疼欲裂。
“水”嗓子里面快要冒烟了,努力说出口的话也只有很小的声音。
屋里久久没人进来,可他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了,昨晚喝太多酒了,他使劲拍了拍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起身在架子上随意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随手拿起桌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的茶水灌了一大口,才总算觉得缓解了一些,看门开着便摇摇晃晃的撞出了门。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做洒扫了,怪的是这些人看着他都惊恐的低下了头,他记得昨夜只是喝酒,难道还做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
他正靠着柱子拍脑袋,却看到清苡走了进来,原本没在意,在低头的时候却突然想起,清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