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药盒。
王承柔想到上一世,她想要进到固国公府有多难,同样是这几个门房,哪里有现在这样殷勤迎接的样子,俱是表面恭敬内里冷淡地对她。
可现在她多希望他们还能这样对待她,真可谓是,想要的时候没有,不想要,避之不及了,却上赶着要给,不要还不行。
王承柔终是迈进了固国公府,在上一世,她直到嫁给李肃才走入这座府邸。说起来,她对这里是很熟悉的,毕竟曾经做过这里的女主人。
李肃的母亲,是个很能干的当家主母,但自打她嫁过来,老夫人对府上事务就大撒手,全交给了她,弄得那时的王承柔很是狼狈了一阵。
倒不是特意刁难,她根本挑不出老夫人的错来,从不需要她请安,也从不给她立媳妇的规矩,就说她刚接手府上事务,有不懂的地方,去问了,老夫人也只说按她的意思来就好,国公府没那么多事。
要说这样的婆母难寻,但,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后来王承柔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疏离与冷漠。
老夫人若是还把持家事,势必会在生活上与她有过多的交流与沟通,但把府内事务全交于她,借着撒手的机会,可以完全不用见她。
是啊,可怜她那个时候还想着一定要表现好,好好当起固国公府的家,让婆母省心,让夫君安心在外忙朝政,自己做一个合格懂事的当家主母。
然而事实如何呢,是李肃及他母亲都明白,他们的终点不在这里,固国公府已被对夺取宝座成竹在胸的他们看不上了。一个看不上的东西,交给一个即将被弃的棋子来打理,真是绝配啊。
秦居士所在的地方,王承柔自然也知道,上一世她嫁过来后,老丞相就没了,秦居士也离开了这里,去过他最喜欢的青灯古佛的日子去了。
这里与上一世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堆了很多的药材,医书,药炉。上一世这里被空了出来,打扫的很干净,像是专门等着哪日,秦居士想回来,随时能住一样。
这样想来,李肃一家人对待秦居士的心意,都比对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强。
王承柔轻吐一口气,太压抑了,故地重游 ,皆是不好的回忆,就连那些表面看上去美好的,也都是假的,内里藏着利用与算计,裹夹着欲,。望,就是李肃对她的全部所求。
跟在秦居士身边的小厮告诉王承柔他们,先生现在不在,去正房给固国公瞧病去了。
王路问他那怎么办,小厮说:“不怕,先生把东西都备好了,说了,等你们来了可以直接装走。”
王承柔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这里多等。可这个念头才刚一起,她就蔫了。不管她取药装药的时间长或短,她都得在见到李肃之后才能离开这里,否则她就白来了这一趟。
母亲的病其实早就好了,这些药拿回来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她今日要来取的药不是这些,而是阴阳刺的解药,张宪空的救命药。
第30章
在拿药装药的过程中, 没有人找上王承柔。
秦居士的小厮最后与王路核对了一遍后说:“好了,都齐了。先生交待的就这些。”
王路也转头对王承柔道:“小姐, 都对好了,也装好了。”
王承柔点头,按理说他们该抬箱走人了。但……
王承柔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李府下人来找她。她的心又沉了沉,此时王承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肃这是要她主动去找他。看来他对于她没来赴宴, 亦或说对她在他生辰之日的种种表现,已不满到极点。
王承柔对跟随她来的下人道:“你们抬了箱子在门房那里等我,清新清心二人留下。”
王承柔读李肃的口信时, 是背着清心与清香的,所以二人并不知她为什么要留下, 但主子发话, 她们自然要听。
“是。”下人们领命而去。
秦居士的小厮道:“小姐, 请到里面坐着等吧。”
王承柔:“不用了。”说着她扭头出了秦居士的院子。
清香问:“姑娘, 我们不等秦居士了吗?”
王承柔:“不等, 我要去办别的事。”
清心:“您还要办什么事?”
王承柔:“别问了,让你们跟着就跟着。”
这是在别人府上,清香清心不能丢了规矩,丢了侯府的脸,既然主子发话了, 二人闭上嘴巴, 用心跟随。
冷杉堂, 那是李肃住的地方, 上一世他们的婚房被安排在了直松堂。去冷杉堂的路上会路过那里, 王承柔心里有一道坎, 她迈不过,于是选择了绕路。避开直松堂多走了一段路后,她来到了冷杉堂门前。
清心与清香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怎么小姐好像对这里很熟似的。
固国公府的每一个堂院都有护卫把守,冷杉堂自然也不例外。王承柔道:“请禀过小公爷,侯府王承柔求见。”
说完,在等候的间隙,她对清心清香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如果,一柱香的功夫我不出来,你们就……”她停下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等着吧。”
是她想多了,还不至于,现在李肃还不是皇帝,她保帝侯府还是于皇室祖上有恩之功勋,正值篡位大战开端之际,李肃不会让私事私德舞到皇上面前,授柄于人。
护卫没一会儿出来放了她进去,这个待遇到跟上一世差不多,虽然嫁给了李肃,虽然可以管家,虽然是府上主母,但她若想进冷杉堂,那也是要通报得到首肯,才能进的。
王承柔要知篡权夺位的密谋都是从这里策划发出的,上一世她才不要来这里找他。
比起整个固国公府,冷杉堂却是她最不熟的地方,曲径通幽的布局,更加大了她快速找准路的难度。
就在这个过程中,王承柔忽然警觉驻足。是啊,她一个前世来过一两趟冷杉堂的人,都会找路困难,今世从没有来过的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找准路呢。
于是王承柔开始有意瞎走,有几次她已经认出了正确的路径,却特意没有选择,打算再乱走一会儿,再行正确之道。
在这个过程中,王承柔又明白了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