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很。他弯下腰跪在地上,恳求着秋元齐帮忙,也知道进入这人的身边一切才有可能。
于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他们只当自己是个疯子,那时的地下拳击赛里,最喜欢看的就是凶恶碰凶恶。
从刚开始还是和拳击手打,到最后会扔上牲畜。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秋元齐的身边,隐忍负重了整整十七年。
从无到有,每一步都是生死大关,半点都不能马虎。直到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见到了做雇佣兵的由梨,只消一眼两人就能认出对方。
迫于形势下,秋元新先一步移开眼没相认,他知道还需要一年,他就能彻底摆脱过往。
当年由梨也是被人救,辗转数地。买下她的老板是想培养优秀的女杀手,她现在一时也逃离不开掌控,只暗暗等着即将到来的契机。
第十七年,他终于手刃了仇人,也联系上了由梨,可是没多久秋元由梨就死了。
为了保护冰室氏的二小姐死了,听到消息的时候,他都还有片刻迟钝,精于算计的大脑也有了宕机的时候。
怎么会呢?明明,明明他才刚找回妹妹的。
他现在居然听不懂人话了啊。
赶到冰室家的时候,冰室雪黛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由梨,她哭得喘不上气,可还是死死的搂抱着,嗓音嘶哑得不让任何人接近。
他单膝跪下,摸上了由梨的手,已经很冰凉了。僵硬的可怕,他想带走妹妹,可是那个女生固执的不放手。
啊,对了,是救她才死掉的。
他缺席由梨的生活太久,不知道这个抱着妹妹哭得女生是谁,或许是朋友,又或许是爱人。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现下安安静静的沉睡再也没有醒过来。
恍惚间,新还能记得和由梨相处的那十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双生子,没有人比他们更为亲密,由梨作为妹妹也老是爱拌嘴,她少时是个活泼又天真的小女孩。
可是匆匆的那几面里,她眼总是又冷又空。哪怕再漂亮,好像也是剩个空壳一样。
见面后,她都没叫过自己哥哥。由梨是不是也在恨他,怪他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来救她。
作为长子,他没有护住母亲,也没有护住妹妹。
他后来还是没有带走由梨,看着那个女生哭晕过去的极致痛苦,他留下了。这本也是由梨的选择,他尊重妹妹。
秋元新是淋着雨孤身来的,依旧是这样走,孑然一身。
秋元齐残余的部党太多,他怕没有处理干净祸及熙久,只是联络了秋元和夏目,试图知道点小妹的过往。
熙久的人生很简单,好像从未离开过医院。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新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不结束这一切,永远都不能安宁。
那一年里他甚至都没怎么休息合眼,只为了把一切都处理干净,斩草除根。
在解决完最后一个暗桩后,他才得到了熙久病危的消息。
那一刻的窒息恶心翻涌着,秋元新第一次拿不住比命还重要的枪,面上镇定的赶去了日本。
熙久躺在病床上,很安静,她长得又漂亮又乖。比寄来的照片还要好看千倍的,只是太白了,白的能和医院融为一体似的。
他的心口太疼了,这是好多年都没有的疼痛席卷。
秋元新能忍得住刀伤,也能忍得住枪伤,甚至野兽的撕咬也承受得住。可是现在,他在这个世间的最后希望,也要离开自己了。
这样的疼痛,好像把他的灵魂也带走了。
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摸上熙久的手腕都止不住手抖,她才刚离开,连体温都是温热的。
“对、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哥对不起你…”他语无伦次的好像嘴里只会道歉。
他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字不成句的呢喃着,眼也逐渐灰白。
医生只是长叹了口气,心里也难过的不说话。
“…她疼吗?”秋元新看着熙久,不移开一点视线。
没有人回答他,这也告诉了他答案。
与此同时,连带着心脏都抽动着,狠狠地拧在一起,纠缠着抽疼。
熙久,是有心脏病的。原来…他大口的呼吸着,揪着胸口的衣服,原来是这么疼啊。
所以,小孩已经忍了很久了。
是我来迟了。
都是哥哥的错。
秋元新从没有抱过自己的小妹,熙久也没有回过家。
他知道自己应该带她回家的。搂抱上少女的身体,她变得很轻很轻,应该还比不上一只枪械。
人为什么会怎么轻呢?他想不明白了。
秋元上前,告诉秋元新。他说也许对于小小姐,这是解脱。
解脱?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他甚至想笑。什么解脱?谁解脱了?
她本就不应该如此,他的小妹还没有感受过亲人的关心,还没有体验过朋友的知心也没有体会过别样的感情。
她这一辈子,短短十八年里,从未离开过这个四四方方的天地。一直一直被数不清的药物、手术支撑着,时时刻刻都被死亡纠缠。
她的身边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孤苦无依的只能靠着自己打气生活。
她一个人走的时候,会不会很害怕啊。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慢一步啊…
他看着房间里的画架、钢琴。你看,她那么那么的聪明,都来不及留下些什么。
他笑着,觉得一切都很可笑。可是眼泪却顺着留下,情癫狂。
哥哥带你回家了,乖乖。
回到美国后,秋元新捐出了所有的资产,解散了家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墓园里饮弹自尽了。
他已经找不到继续的意义了,厌倦了所有的一切。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全招架在自己的身上吧,他只想由梨和熙久平安…
再度睁眼,回到了曾经长居的兽笼。四周的环境恶劣腥臭,经证实后他才明白自己回到了过去。
重新开始后,一切都提上了日程,利用着记忆。他躲开了好多暗箭,也少走了许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