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温和,话语其实很尖锐,说得现实,让我感到难过。
我看看手表,竟然已经快七点了,可是希福还没有遛,我用尽全力跑回欣安府,上楼打开门,一股臭味传出来。
我一看,希福可能是憋坏了,也可能是生我的气了,把排泄物弄了半个客厅。它看见我,汪汪冲我叫着,我的眼睛一热,差点就要哭出来。
在黑黑的夜里,我带希福好好地逛了一圈。
因为是跑回家,又立刻下楼遛狗,我身上很热,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但是面颊被空气冻得冰凉。我觉得自己的连像冰糖葫芦的外壳,用铁勺子一敲就能碎开。
回到楼上,我把房里清理得干干净净,开窗通风,回头一看,希福已经乖乖地在它的小窝里睡着了。
我走过去,轻轻地摸了它。混血种小狗白色的、柔软的卷毛下,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身体因为呼吸轻轻起伏。
希福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只要想到副校长说,我不适合养一条小狗的话,我的心好像都要碎了。可是他说的真的是错的吗?
我终于接到了陆予森电话,在蹲在希福面前伤心的时候。
“拿到手机了。”陆予森对我说。
“警察找我了,”我告诉他,“我说七点到十一点,我们在一起玩狗。”
陆予森顿了顿,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么说?他们关了我一整天,我爸傍晚才知道,去找了市长,刚刚才把我放出来。”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不解,我很心疼,急问:“为什么要关你啊?”
“阿姨的弟弟一口咬定是我,”他把小陆太太叫阿姨,“他说七点看她的包,喷雾还在,在休息室看到我之后,我就消失了。我告诉警察,我六点半从休息室直接进消防通道,离开宴会现场,不是七点,但警察不信。我才说我七点后和你在一起。”
“你应该早点说的,白白被关了这么久。”我才被拷问一个晚上,就精疲力竭,何况他一整天。
陆予森嗯了一声,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分钟,他才说:“苏无忧,我有点担心。”
“怎么了?”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阿姨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对我做不合适的举动,警察现在不知道这点,我不知道韦叔会不会说。”
“我爸爸不可能说,”我立刻坚决地告诉他,“他有职业道德的!”
陆予森静了静,对我说:“我不知道。希望吧。”他听起来还是好忧虑,让我很心疼。
“要不这样,我帮你去找我爸爸,”我站起来,安慰他,“我和我爸什么都说的,你不要怕,我一定会好好帮你跟他说说。”
陆予森好像考虑了一下,说:“没事,你不用管。”
他今晚不来欣安府,我便回家了。
在回家的地铁上,我没有道德地想,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原来她真的在骚扰陆予森,那我就要谢谢那个人。
他或她保护了陆予森。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