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 竟然当众掌掴前首辅夫人刘氏。
他屡次上门赔礼道歉,都被卿斐思着人扔出、拒不领受,也是,卿汝贤是何人。
他可是为了一个长子就灭了安家满门的狠人,最是护短不过。
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令陛下松口,广纳天下秀女。
总不能厚此薄彼,单单纳卿家之女而对他们萧家冷落忽视?
满腹的盘算都在他踏进书房,看到那明黄的诏书的第一眼时,打了个魂飞魄散,若他看得不错,这……竟是封后的圣旨!
萧至诚心中一颤,跪下道,
“还请陛下三思。”
“卿氏之女,虽是陛下亲自带回,但此前从未听说过,卿家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他皱眉道,“身份难免存疑。古训,立后当立贤。若她自幼长在南柯郡,这性情和品德,能不能担得一国之母的位置,还有待商榷。”
“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劝。”谁知,皇帝不耐地打断了他。
一块玉石的摆件被他随手拂落,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块。
寒声道:“朕已下旨,令礼部着手准备封后大典。再有劝朕者,下场,便同此玉。”
江山的稳固,怎能只靠一家之言?
若让姓卿的女人做了皇后,卿家岂不就此独大?
难道先帝时的教训,还不够么?
萧至诚有一肚子的话,对上陛下的目光,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朕不管天下人会如何非议。朕既然决定娶她,便绝不会背弃。”
他的双眸沉静如深海,烛光映在其中,如同宝石。
萧至诚走后,一道低低的男声回荡在室内
似乎是自言自语。
“哪怕她永远不会全心全意地深爱于朕。”
“我也要将她牢牢地拴在我身边。”
……
察觉到月信一直没来,卿柔枝的第一想法是想请郎中来看看,不过想了想,又觉得好笑。
以前宫里妃嫔怀孕时,都要四五十天才能诊出,是否喜脉。
真是昏了头了,她不过几天前跟褚岁寒做过一次,哪能就这么快呢?
哄睡绵绵后,她睁眼看着帐顶,也不知怎么的,一阵疲乏袭来,她慢慢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坤宁宫。
推开支摘窗,正对着一棵繁茂的白梅树。应该是寒冬时节,落英缤纷,暗香浮动。
那玄衣玉冠的少年,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她,手心里携着一束花枝。
又在她看过去时,倏地别开视线。
她看到他耳尖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