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娇气。
贺晟忍不住皱紧眉头,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微妙的烦躁感。
像是愧疚,他不确定,他从没有过类似的情绪。
因为没人对他好过。
这时,护士又忍不住心疼开口:“小姑娘多可怜啊,自从住院到现在,连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平时吃饭都要自己下楼去医院的食堂里吃。你既然和她是朋友,就应该多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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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又去了那间病房。
贺晟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把她那天给追债的人的钱原封不动地要了回来,面色依旧冷漠。
“钱。还你。”
女孩愣怔片刻,也并不意外他会把钱还给她,只细若蚊鸣地嗯了声。
病房里陷入沉默,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还是那副乖巧温和的样子对他。
好像从没听过他昨天在医院楼下说的那些混帐话似的。
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又添了新伤,虞清晚忍不住蹙了下眉。
纠结片刻,她还是轻声开口:“柜子上有碘伏,是我昨天问护士要的。”
话落,他的喉结轻滚了下。
心口的某一处好像隐隐有了崩裂之势,无法遏制。
没回应她的关心,贺晟把来之前特意去买的盒饭扔到床头柜上,面无表情道:“来的时候顺手买的,没人要。”
她咽了咽喉咙,盯着那盒热腾腾的饭,小心翼翼开口:“那..能不能给我吃?”
她一上午都没吃饭了。
很快,饭菜的香味飘满病房。
病床上,女孩低着头,乌黑的发尾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吃相很秀气,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贺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她抬起头前不着痕迹地移开。
没一会儿,女孩就吃饱了,放下筷子,然后自己默默把餐盒整理好。
贺晟扫了眼桌上剩下的饭,忍不住蹙了蹙眉。
胃口真比兔子还小,难怪身上连半点肉都找不出来。
她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声:“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面无表情地丢出两个字:“贺晟。”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认真看向他介绍自己:“我叫虞清晚。”
“虞美人的虞,清晚窗前杜宇啼的清晚。”
她的嗓音又轻又软,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格外认真地望着他,眼里清澈见底。
贺晟忍不住在心底轻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