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了,他是看出来了, 他老板嘴硬的程度大概是天塌了都有嘴顶着的程度。明明把人家当成眼珠子, 却还……
唉!
还好老板娘人美心善,二话不说跟他走。当他扫开门卡老板娘第一时间冲进去蹲在老板面前,老板一下子把老板娘揽入怀中时, 他就知道妥了。
赶紧对老板娘使眼色,老板娘对他点头, 可靠极了。余遇不禁折服!
安涴一路疾走,待门开后从缝隙挤进去,蹲到梁束面前。
他屈膝坐着,双臂搭在膝盖上, 低着头看不清色, 漆黑的短发还在滴水, 明明近在咫尺, 却孤零零的。
安涴心脏紧缩, 挣扎着蜷起手指,最终还是伸过去轻轻抚了抚他毛茸茸的头顶。
有了第一下, 第二下就很容易。梁束的头发跟他人一样, 质硬桀骜, 细密的毛茬跟小刷子似的。没一会儿她手心就被刮红。
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 往前轻轻一拽,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泛红的掌心。揉着揉着翻手将她的小手攥进掌心,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
他抬眼看她,好看的凤眼通红。
“安涴…”
嗓子哑的不像样,几乎发不出声。叫了她名字之后就再说不下去。抿着嘴唇,干巴巴地看她。
可怜兮兮的,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大狗。
唉。
安涴再硬的心也软下来,她看不得他这副模样,看不得他过得不好。
于是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温声哄他,“先回房间好不好?”
梁束胸腹中汹涌澎湃的情绪瞬间溃堤,睫毛颤了颤,就这样看着安涴啪嗒啪嗒掉起眼泪。
安涴哑然,起身拽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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