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是来抓蝴蝶的。
明知道不能离开房子太久,但男孩的温暖就像一道光束,她深深被吸引着,无法抵抗。
李世緋被男孩带到山中央一处小木屋,男孩和一名奶奶住在这,奶奶看见她身上的ok蹦很是惊讶,发现她不愿意开口时,只是温暖的提供好喝的浓汤及菜饭。
「贵海,你的衣服借妹妹换好吗?」
马贵海听从奶奶的话,带着李世緋到浴室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交给她。
「你身上很脏,最好洗乾净重新擦药。」
李世緋呆呆捧着衣服。
「你不会自己洗澡吗?」马贵海想起家里年幼的妹妹,自然将她们两人联想在一块,他咧开一抹笑,亲切的牵着李世緋进去。
他帮助李世緋脱下衣服裤子,然后舀起水,往她身上淋。
他在手上挤出洗发乳,小心地替她洗发。
背对着马贵海,李世緋像个木头人般,安静乖巧的任由他替自己洗掉头上污泥。她从没有被其他人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过,甚至没有牵过任何人的手,更没有人会为她上药。
当热水从头上淋下时,伴随着水,眼泪再次断线的掉落。她没有哭出声,因为习惯安静地落泪。
哭声代表着软弱,所以她不哭。但眼泪却因为男孩的温柔而止不住。
他替她洗好澡,替她换上乾净的衣物,重新擦过药,带着她躺上柔软的床,儘管这里并不高级也不大,却很温馨充满着温暖。
他们一起躺上床,男孩握住她的手,纯真的笑容扬在嘴角。
「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世緋还是没有开口,双眸却紧紧望视着他。
「我叫马贵海,你喜欢蝴蝶吗?我们明天一起去抓蝴蝶好不好?」疲劳侵袭着男孩,他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我们一起去……我会一直陪你……」
就在男孩睡着时,李世緋眼眶滑落一滴泪,吸附在枕头里。
「好。」
凌晨时分,未睡的李世緋抽回躺在男孩掌心中的手,她深深望着男孩,然后忍痛离开床舖,无声无息地离开小木屋。
她没有回头,而是一心一意望着山上,面对冷冽的山风,彷彿就像逐渐透凉的内心,被男孩煨烫的温度逐渐消失。
她多想就这样头也不回的逃离家里,但这根本不可能。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长的路,她的脑里一直无法忘记男孩的脸和眼,就这样,她终于走到围墙附近。李世阳人坐在围墙上,看见她的人影,他迅速跳下围墙,激动的跑向她。
「你去哪了?老师很生气你没有在时间内回房!」
李世緋不语,沉默的掠过弟弟。
「你还擅自跑到外面去,你不怕老师——」李世阳话一顿,因为他看见手持着长鞭,站在围墙前的男人,李世緋也瞧见了。
看见那条令人生畏的鞭子,她也不禁瑟缩。
「李世緋,已经过了夜禁时间,你去哪了。」
想起男孩的脸,李世緋迎向老师的脸,「我躺在山下的树下,不小心就过了时间,真的很抱歉。」
「进去,明早九点自己到惩罚室。」
「是。」李世緋和李世阳低着头,快速走回别墅。
李世緋看着眼前高耸而华丽的房子,想起过往在惩罚室的回忆,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撕裂般的痛起。
距离那天又过去好几日,李世緋背上多出几条鞭痕,因为过度的疼痛她在惩罚的过程中昏厥过去,这才停止对她的处罚。
睁开眼时,她看见站在床边的雷恩和李世阳,虽然平时为对手,但大家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也有着战友般惺惺相惜的感情。
「你那天到底去哪了呀?你身上的衣服都不一样了耶。」李世阳啃着苹果,在休息时间好的问着。
李世緋没有回答,如果被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有接触,天晓得他们会做什么。
雷恩突然来到她身旁,将一袋黑色束口袋扔到她脚边。
李世緋狐疑的盯着雷恩。
「去二楼看看。」
「什么意思?」
「二楼,钢琴室左边的窗户。」雷恩语焉不详的说完就走了。
李世阳疑惑的啃着苹果,「有什么东西吗?」
李世緋拿起束口袋,摸出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她隻身来到雷恩讲的位置,将望远镜从袋中拿出,没什么期待的网窗外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山野,什么也——
握住望远镜的小手忽然一紧。
她浑身僵硬,隔了许久才放下。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爬上来。」雷恩站在门边说。
李世緋震惊的回头,眼底有恐惧。
「我没告诉老师。」
听到这她才松一口气。
「为什么要告诉我?」
雷恩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语气平板的冷笑,「我只是很好,他会撑多久。」
原来雷恩早就发现她消失的那晚是和马贵海在一起,也是,他本来就聪明过人,从一些蛛丝马跡就能发现真相。
李世緋重新用望远镜注视着那个拿着虫网,坐在树下的男孩,她咬着下唇,忍住差点就崩盘的哭声。
原来这就是有人惦记的感觉吗……
春去秋来。
又隔了好多年,李世緋也已经长大成人,马贵海在那之后每年的暑假都会出现在那棵树下,她在长大,而他亦是。观察着他身型的变化,是李世緋一个极大的乐趣。
但直到十三岁那年以后,李世緋就再也没见过马贵海,因为她已经离开山上,回到原本李氏的家里。
她不知道马贵海还有没有上山,因为接下来她就被派到雷恩位于南欧的家族,替他做尽着一堆无耻又麻烦的工作。
终于,当得知可以离开南欧的那一天,她开心地立即着手准备收拾行李。
「世緋姐,你要走了喔?」吴软软经过李世緋房间时,发现她的房门居然是敞开的,走近一看才发现房内的东西都被收拾乾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