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只好跟上,同他走到一个仓库前,卓思衡要人叫来吴兴开门,之后却教他们不必跟进去,只带满腹狐疑的宋蕴和进内。
宋蕴和不知卓思衡还有何事,但见一束束靠近屋顶的细条窗照进的阳光倾斜出道道金色,而这金色里又满是细腻的淡淡光晕融化的感觉,仔细一看,原来是架子上几排形色各异的瓷器。
可是……这不像是岩窑的烧瓷啊……
宋蕴和诧异地看一眼卓思衡,得到对方许可后上前拿起一双掌共拢大小的瓷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竟有这样秾丽又淡雅的瓷器!琥珀色泽蕴于内,润透精光绽于外,此种颜色和质地,不是刚好极其符合岩茶的茶汤特色么?
“大人,这是……”宋蕴和一时失语,“这是何物?”
卓思衡也拿起一只小盏,仿佛要同饮一般畅然道:“岩窑烧出的新瓷。放心,我不会坐地起价,但宋老板要知道,这样的好物不能咱们独享,要给名声扬到天下各处去,还得借助宋家的本领。以此瓷来装呈岩茶,那它的价值越高,你的可入之利也就越大,我们可共乘的船又多了一个。不过这个不是我的条件,这是咱们生意的共赢的好开端,现将新烧的蜜瓷造响名声,后续之事想来也坦顺许多。我的另一个要求其实是……”
“大人请讲!”宋蕴和对新瓷爱不释手,捧在手里真诚发问。
“是谁教宋老板‘以退为进’的与官谋皮之术,此人可否引荐我认识一下呢?”
第章
司礼女官来自宫中,主持过内闱祭祀封妃等典仪,对各种礼制熟记于心,她告诉卓慧衡和其余四名女子,谢长公主不必叩首大礼,但长公主宣读圣旨时,务必稽首而待。
说完,她也是笑笑,严肃的情略有减缓,眼尾勾画出几笔岁月添就的纹路,慨叹道:“我侍奉两代帝王的内苑后宫,主引过无数祭礼和册封,却从未有幸能与诸位才学之女一道共沐学风之惠盛,今日首开此典,与诸位一道为天下女子之先河,何其荣焉。”
五位女子听闻此言都心怀起伏,同谢女官。
卓慧衡站在最前,今日她被称为“女状元”,这个称呼不算正式,但赵兰萱告诉她,如今帝京都这样称呼她,还道“卓氏一门,兄妹状元”,不可不谓佳话。
她自己警醒自己,不可被美誉冲昏心智,却仍有种挥之不去的荣光感,伴随她的脚步,一级一级登上长公主府正殿的台阶。
罗元珠身着女史淡紫色的朝服已等在殿中,人到齐后,司礼女官一一唱名,长公主华服宫装双手捧圣旨自后端步行出,宣读。
卓慧衡按照司礼吩咐跪地静听,可惜诏旨中只言编书,却未点此次选撰考入选五人的姓名与籍贯。
之后,便是各人职责,罗元珠为总编修,卓慧衡为协修,其余四女为编撰。
长公主宣读完圣旨,静静看着阶前的六个女子,目光落在卓慧衡的身上。
她想起前几日于天章殿,哥哥同她说得话来。
……
“卓氏一门虽自寒苦远边归来,子弟儿女却都身负才学,着实不易。但更难得的却不是这个。”
“哥哥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