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费黄保持一段警戒的距离。
他们不信任的眼刺得费黄不自在。少女忍不住想:明明自己才是正确的、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甚么却得遭受宛如罪人的待遇。她埋怨的瞄了虹一眼,坐在身旁的红发青年却无知无觉的吃着白子等人今天找到的番茄罐头,费黄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对方还是对对方感到愤怒。
「我们的食物已经够少了,为甚么还要分给实验室的人吃……」有谁的碎语传进费黄的耳中,一想到之后不知道还要听到多少这类的话,少女就羞愤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们不是故意的。」虽然是敌人,但黑莓还是试着安慰少女:「大家对实验室都抱有一定的敌意,所以对你的态度也不太好。希望你别在意,等到我们安全的离开后我们就会放你离开的。」
费黄没有说话,反而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黑莓见状叹了一口气,但她的掩藏的很好,除了身边的费黄,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动作。
「我不太懂你们为甚么要帮助实验室,你们不也是被他们囚禁的人吗?」黑莓叹道,语气中有试探的意味:「老实说我根本没打算管你会不会被虹杀死,但是你救了儿久,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对你见死不救。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好得我们也是救下你的人,为甚么你却还是效忠实验室呢?」
「救?」费黄稍微有些反应,她冷淡而小声地说:「我根本没希望你们救我呀。我才觉得怪,你们为甚么不乖乖回去就好?实验室根本没对你们做甚么吧?既然这样为甚么还要逃走?我们的人会死,有一大半都是因为博士们不放弃的想将你们带回去。如果要说敌意,我对你们的敌意也不少。」
「你被洗脑了。」黑莓说:「如果实验室没对我们做甚么,那为甚么要将我们关起来?我们又为甚么要被囚禁?为甚么被带出去的人没有回来过?毫无理由就剥夺我们的自由,一点也不向我们透漏在做甚么的地方根本无法信任,在我们逃出去后居然还想要追捕我们更让人觉得怪,那种把人当实验老鼠的地方已就只有你们会觉得好而已。」
「就因为这样就要去追求虚无飘渺的自由吗?」费黄反问:「自由真的有那么重要?博士他们或许隐瞒了真相,但是那也是为了你们好,有谁能知道你们听了真相后会不会暴动、抑或是拒绝接受?就算告诉你们他们背后的苦心,你们又不一定能理解。看看你们为了所谓的自由吃了多少苦,为甚么要那么努力的离开墙内?老老实实地待在实验室里不是更好吗?自由这个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过是在为自己反抗的行为开脱罢了。」
「所以我才说你被洗脑了,居然连自由的价值也无法理解。」黑莓说:「我也不想跟你继续辩下去,如果实验室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好,那你就告诉我他们的用意啊!」
费黄笑了:「告诉你我有甚么好处?我现在反而不想说了。真不知道当你们发现真相时,还会不会坚持现在的想法。」
「随便你。」黑莓也懒得去说服对方,改变一个被洗脑的人的想法是很困难的事,她根本不打算花这个力气。
黑莓最后讽刺道:「寧可待在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掉自己的疯子的设施,我看你脑子也不太正常。你就继续盲目相信你所谓的『好实验室』吧!」
黑莓等着费黄的反驳、或是愤怒的咆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费黄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你是指虹吗?」费黄轻轻地笑了,彷彿是在嘲笑黑莓一般,少女说着:「老实告诉你好了,我一点也不怕虹。你说得没错,他或许有可能杀掉我,但这并不构成我害怕他的理由……事实上,我怜悯他。虹疯了,而实验室一直利用这一点让他去做危险的事。我看过他浑身是血,用唯一完好的手爬回来的模样……所以我可以原谅他做的一切,因为他也是个受害者。」
「但是……」她悄悄的看向白子,对方正烦恼于虹的骚扰。费黄藐视着,眼冷酷的令黑莓心惊。
「白子……你们是这么叫他的吧?就只有他,我是无法对他有半点宽容的。」
少女最后说道:「如果他能去死就好了。」
「我不清楚为甚么那名女孩对你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晚饭结束后,白子与黑莓坐在营火旁守夜。
虹被打发去监视费黄。对方欣然的同意,动作迅速的就像从一开始就跟白子是一伙的。
温暖的火包围着疲惫的眾人,将他们带入梦乡。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就连白子也觉得脑子昏沉。
现在的这份寧静来的刚刚好,他们所有人是都该好好休息一下。
他本来想叫黑莓也去休息的,但是女人并没有同意,反而是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有话对你说。」黑莓严肃的将方才与费黄对话的内容告诉了白子。
「以她的年纪来看,我推测你离开之前她还是个婴儿。照理说你应该没对她做过甚么,但是她却对你表现出了不合理的仇视。」黑莓一想到费黄最后说的话就费解的皱眉:「我真的无法理解为甚么。」
「我从来没见过她。」
「我知道,我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所以我才觉得怪,你知道吗?她甚至能原谅那个疯子,但是却说无法原谅你之类的话?为甚么?」黑莓咬着下唇的内侧思考着:「……还是说你在不知情的状况对她做了甚么不可原谅的事?」
白子挑起了一边的眉,黑莓乾笑了一声。
「我开玩笑的。」她说:「这不是个好时机对吗?」
「现在不是时候。」白子同意。
他们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
「我猜是因为虹杀了军队的所有人。」白子说,黑莓一开始搞不清楚他在只甚么,但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对方在指费黄对自己的敌意。
「虹是因为我的关係而杀死他们的。虽然说杀人的人是虹,然而虹是疯子,对疯子愤怒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与其对他生气、不如将仇恨指向最根本的原因:也就是我。」白子说出自己的看法:「你觉得这样的解释合理吗?」
「嗯……大概吧。」黑莓拨了一下柴火好让火烧得更旺盛。火堆发出了劈啪的轻响,就像是为话题下了一个句点。
「我个人的猜测是实验室有对他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