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卡说:「玛丽亚会是我最后一个实验体。」
「什么意思?您……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这所修道院不就只是一个庇护大家的地——」椋越说越激动,玛丽亚想要站起来,但她只觉得头晕的不得了:「我受够了!我不想要再待在这里了!」
「庇护?」莱卡露齿而笑:「以前是这样,现在庇护的可能就只是你们心中莫名妙的骄傲。明明被誉为崭新的人类,却原始的像个笑话。」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椋撑大眼睛,恐惧的开口:「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不对!你对玛丽亚做了什么!回答我!」
「对了,你信上帝吗?」
莱卡突如其来的说,而玛丽亚捂住鼻子,她愣愣地看向两人,突然觉得世界像是开始要远离自己。
「上帝?」椋重复一次。
「对啊,以前旧世代的人说,信上帝的人——遵守祂的教义者,在死后可以前往天堂。可是……」莱卡说:「你们又不是人类。」
「莱卡。」玛丽亚出声。
「不是人类?」椋举高那把枪,说:「你是什么意思,你和我们都一样不是吗?」
莱卡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这让玛丽亚对于对方听见了自己的呼喊而感到小小的惊喜。她伸出手,拉住了莱卡的衣袖,接着看向椋:「这有点难以解释,椋,把枪放下。」
「玛丽亚你怎么了?」椋破音的说:「我、我是要来救你离开的……你不能待在这里,和、和这个疯子在一起……」
「我得待在这里。」玛丽亚站起身,她觉得血似乎停了。而方才莱卡给予自己的温度也尚在。
椋甩了甩那头捲发,不解的大喊:「玛丽亚!你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没一个人肯回答我!」
「我要……」她吞了口口水:「完成使命。」
「什么?」椋似乎快要急疯了,在狭小的空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像狂风一般捲起了所有人:「什么使命,你被做了什么实验?」
「她怀有我的孩子。」莱卡在后方补充道,语气毫无起伏:「和你们不一样,那不会有任何bo物种的特徵,会是完美的、足够适应这个时代的人类。」
椋震惊的表情持续了很久,在玛丽亚成功夺去手枪后,她注意到椋抬起视线,接着不解的说:「但……我们就是人类不是吗?」
莱卡仍是露出了微笑,但这一次看起来却像鬼魅:「去你的。」
玛丽亚的手腕被牵起了,接着她便被莱卡拉着走,而椋呆愣在原地。玛丽亚决定不回头看,她和莱卡来到了发射平台前的空间,稀少的阳光从地面的气窗照亮下来,这让莱卡似乎更可以替自己检查鼻血的状况。
狗与耗子怎么可能相互理解?
她的脑袋里响起这句话,冠冕堂皇,而且似乎毫无破绽。玛丽亚感觉到毛巾的温水浸湿了自己脸颊,她有股衝动想抓住莱卡,想告诉他她想要试试看,想试着更了解他。
莱卡将自己手中的枪械拿走,然后放下毛巾说:「你待着,我要上去看看。」
「留下来。」玛丽亚说。
而这让莱卡顿了顿,开口:「你说什么?」
「留下来。」她抬起头。
然后,对方默默的站到自己的身旁,双手抱胸,说:「那接下来呢?」
「我曾听说过,一些比较落后的地方,」玛丽亚开口,话语莫名顺畅的流洩而出:「某些贫困的家庭会吃掉他们夭折的孩子,这在偏远的地区习以为常。」
「我也有听说过,这在我们身上也常常发生。」莱卡说:「遭遇灾难,或者冰天雪地的时候,为了活下去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你提这个做什么?」
「你不也时常提一些无关的话题吗?」
「这倒是。」莱卡撇过头:「你的朋友很关心你,恐怕也是基于bet的巩固力,保持群体的完整性。」
「她只是个好人而已,你也是。」
莱卡噤声了。
玛丽亚忍不住牵起对方的手,莱卡的指头太修长,修长却又刚毅,太难以掌握,也或许是自己的手太小,小到连握紧家人都做不到。
然后也是突如其来的,玛丽亚听见了广播。
——「各位,我是迈可森·白狼。」
喘息的粗重嗓音伴随着烂透的音响设备传出,玛丽亚似乎听见了背景音传来了像尖叫一般的杂音。她感觉到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彷彿要将胸膛撕裂。
莱卡顿了顿,接着马上松开了自己,然后抓起外套,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电梯的方向跑去,临走前,他回头说:「这里很安全,等我回来,我们就直接离开!」
「好!」玛丽亚大喊。她紧张的往回走,而椋还站在图书室的门口,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的雕像。
「我会等你!」
「椋,椋!」玛丽亚摇了摇对方,而椋抬起头看向自己:「迈可森他行动了,我们待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你跟我过来。」
「那个,玛丽亚……」椋抬起头:「你是把我当成朋友吗?」
大概停止了约零点几秒,玛丽亚说:「对呀。」
「我一直觉得,修道院很怪呢。」椋轻声的开口:「我的父亲曾经跟我说,这世上是没有不求回报的事情的。修道院做了那么多善事,感觉只是在为了迈可森先生要做的事情铺陈到今天……而我们待在这里,也只是像个、像个摆饰!因为既然叫做修道院,那里头应该也要有些东西,就像这样……然后呢?他们、他们推翻首长后,那我们会怎么样?」
她看着自己的双臂被椋抓住,玛丽亚动弹不得,她沉默了许久,直到迈可森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对,这个广播是从……伊利诺城的华盛顿区,克雷顿修道院中发出的。」
一声叹息。
——「你们没有猜错,我真的在修道院里面。但在此前提下,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人见过我……不过,你们或许见过我的兄长,红发的lph艾瑞荣,在视察劳改营的时候被那里的囚犯给捅死。」
「我们会怎么样?」椋再次重复:「我们真的能得到自由吗?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