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跟我斗?」
咻一声,夜鬼射出暗器。桃子急忙收剑回防,在暗器击中长剑时却发出了『噹』的声响,四散而来。
桃子往后跳开,虽幸运避开要害,手脚却还是被绚晶针的碎片所伤,卧倒在地。
夜鬼一手揪住桃子的头发将她拎起,另一隻手将她衣领向下扯开,看见肩上虽无胎记,却有一块严重的烙印。
夜鬼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我道千罗棉将你藏在这里,是在静待对付邹王的时机成熟,没想到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把你给供出来。欲盖弥彰!」夜鬼笑道。
拨开桃子脸上的头发,仔细瞧了瞧后,夜鬼讚赏道:「小姑娘挺大本事,能让御前房主如此青睞。你对他做了什么啊?让他情愿放弃你这张对付邹王最好的王牌?」
转过身去,夜鬼对死士道:「带走!邹王说了,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来是打算带尸体就好,但现在得在千罗棉面前亲手折磨死她,才能出了我这口闷气!」
「首领,他的爪牙都被杀光了,您怎么认定千罗棉就一定会知道咱们抓住了这女的?」一个死士道。
夜鬼望向不远处树上一隻纯白色的乌鸦笑道:「他会知道的。」
多年宿敌终能剷除,夜鬼欣喜若狂,将被绳子綑绑着的桃子扔进马车中,离开小屋。
车里的桃子自知此行凶多吉少,挣扎着想自救,但绳索绑得紧,车内又没有什么尖锐之物,急中生智,想把身体里的绚晶针碎片逼出来,割断绳索逃脱。
但崁在肉里哪有这么容易能逼出?桃子左右扭动,除了痛之外,并没有多大成效。
见地上几滴成冰的血,桃子改尝试用血中的冰破寒来冻脆绳索,或许就能挣脱了。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感觉马车越走越远,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桃子急得落下泪来。
「好疼啊!白棉花!」桃子忍不住在心中哀想着。
她并不是在求救,只是内心突感害怕,下意识就想到了他。
「桃子!你在哪里!?」
桃子脑海中传来一个男声。
「白棉花?」桃子焦急心想。
「是我。」千罗棉的心声回应道。
霎时间,桃子眼泪就像瀑布似的,再也控制不住。
「我以为再也听不见你的心声了!」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在哪儿?受伤了吗?」千罗棉心想着。
「你不要来!这是死士的陷阱!孙尧他们被杀了,现在死士要杀你!」桃子想起刚刚夜鬼的话,慌乱在心想。
「我知道,他们杀不了我的。你在哪里?你看得见附近有什么吗?」千罗棉心想道。
也不知为何,听见千罗棉的心声这么说,桃子竟然镇定了不少。
不管发生什么事,似乎只要听见千罗棉说会没事,一切就真的会没事。
镇定下来的桃子想看看自己所在之处,但马车门帘被拉上,她实在无能为力。正心急如焚,突然彷彿老天开眼,一股风吹开了门帘,让桃子有机会看见马车外的景象。
千罗棉在得知桃子的叙述后,心中一凛。
这地方他太熟悉了,几乎晚晚都能梦见。
那正是萧齐玉丧命的地方。
「我离你很近,很快就能赶到,你撑着点。」千罗棉心想。
「白棉花,」
「嗯?」
「这次,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分开了?」桃子心想。
「..什么?」
「你如果不能离开御前房,那我陪你留下。我不逼你成亲了,就在御前房打杂也行,好不好?」
一阵沉默后,千罗棉的心声传进了桃子的脑海中。
「等我到了再说。」
「嗯!」桃子心想。
没过多久,桃子再次听见千罗棉的心声。
「桃子,躺平。」
桃子乖乖照做。
一支箭射穿马车后方木板,从桃子面前呼啸而过,射中了前方的死士。
马匹受惊,马车向前倾去。
啪一声,怜殤劈开了车身,千罗棉轻轻抱住被拋到空中的桃子,将她安全护在怀中。
一隻手遮住了桃子的眼睛。
「别看,残忍。」
临闭上眼前,桃子瞥见千罗棉身上被缝补过的腰带,露出放心的微笑。
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分开了。桃子如此坚信着。
将桃子护在身后,千罗棉大显身手,三两下将几个死士碎尸万段。
几个御前房的高手从后方赶来,一阵刀光剑影后,不少死士败下阵来。
夜鬼见了,怒吼一声,提剑衝向千罗棉。
千罗棉用怜殤挡下攻势,反手一挥,逼得夜鬼往后闪躲。侧身一转,夜鬼再次挥剑出击。不愧是死士首领,这次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不少,若非千罗棉身经百战,怕是得吃亏。
夜鬼剑锋发紫,千罗棉瞧出剑上有毒,不敢大意,小心应对。
抓住她招式的间隙,千罗棉将怜殤一挥,夜鬼的腹部立刻多了一条血痕。
夜鬼心知在正常情况下千罗棉更胜自己一筹,心生一计,扯谎说道:「任凭你武功高强,也是救不了邹王之女的命的!我早已餵她服下红花落,日落之前,若无人替她解毒,必定一命呜呼!」
她这招着实狠毒。
红花落是专门毁人清白的阴险之物,中毒之人必须在几个时辰内与人行夫妻之实,不然将七孔流血而死。
夜鬼猜出千罗棉喜欢桃子,但身为宦官的他注定救不了她,心急之下必定方寸大乱,自己则能藉机获胜,取他狗命。
但有悉心石簪子的千罗棉岂会这么容易上当?她话才说到一半,桃子已在心想道:「她骗人!我没中毒!」
千罗棉露出了微笑,说道:「红花落乃罕见之毒。你若真有红花落,应该是想方设法用在我身上,而不是她吧?」
夜鬼一听,得知诡计未能得逞,大吼一声,挥出数剑,却都被千罗棉给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