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情势所逼,可今日我的屈膝、我的伏首全然出自真心。
「此生我从未真心敬拜一人,你对青冥族的恩,有生之年必当铭记于心。」
我跪他不是因为他是巴夏王,而是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我心中明瞭重建殿是他的意思,将族人带回阿锦州也是他的决定,立果他们不过从旁协助、全力配合,起先我们仅是相互利用的关係,在一次次的磨难与困境下,那单纯的利益关係早已悄然变质,我说不清、道不明,唯有心底确信自己已将他视为一个朋友,一个与眾不同的朋友。
对我的跪拜,他侧过身子避开、不愿领受,笑道:「殿之中,大祭司能拜、该拜的仅有苍穹大,我一个小小的王怕是没资格受你的礼。」
我起身,回嘴:「可我在猗桐宫早不知跪了你多少回了。」
「你说的,那些皆非真心,那便不作数。」
「无论如何,一句谢还要的,言羲,谢谢你。」
「若真要谢我,我倒希望你铭记于心的不是我的恩,而是其它的东西。」他一派轻松地走向床铺,一屁股坐上软绵的床上,望着我道:「你应当了解我,我做这些不为苍穹大、更不为青冥族。」
即使青冥族恢復清白,他作为巴夏王也没有义务重建殿,他的用心全是出自情分,我懂,却不知如何回报。
不是,我不是不知如何回报,不过无法抉择罢了,他曾明言碍于大祭司身份、他清楚无法同我共结连理,只求我以国师之姿留在他身边,其实我能做到的,可若我应承了他成为巴夏国国师,我对隐隐的承诺又该如何?
隐隐为了我一生刀光剑影,最终失了性命,他还在那一边等着我,我……不能对他食言。
我为难之祭,言羲开口解围:「难得你族重聚一堂,暂且先别想这些了,好好同他们叙旧,我们的事……都等了这么多年,我有耐心。」
言毕,他离开了我的房间、离开了殿,随着车队在殿不远处扎营安身,他将殿留给了我、留给了青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