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能进去啊?刚才怎么没讲!
我敲门,「宝温平?温平?我可以进去了吗?」
敲了老半天,没人回应。
我想说:这是玩什么情趣啊?
推开门的那瞬间,我才明白这是他妈天大的恶作剧。
我床上躺的不是秀色可餐的裸男,而是一个蓝色的保温瓶。
看见这个保温瓶,才让我终于回想起来,我小时候的确都是带它上学。
可是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迅速检查房间,床底下、衣柜、书桌底下,都没看见宝温平。
我愣了很久,一直不敢靠近床上的保温瓶,哆嗦地从口袋拿出手机,拨号时还差点摔了手机。
电话通了。
我抖着说:「喂?妈、妈妈妈……你今天有来我这里吗?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那个哆、哆啦梦保温瓶吗?」
电话那端传来我妈讶异的声音,以及一些英语交谈的背景杂音,「小gv?你在说什么?」
我应付两句后,掛了电话,瞪着保温瓶。
那个哆啦梦笑得特别灿烂,好像他显摆地对我说:我好看吗?
我死也不会跟一个保温瓶说话的。
这个保温瓶看起来就是个造型精緻的普通瓶子,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不知我是该庆幸这个保温瓶不会说话,还是该头大。
妈的我男朋友去哪了?今天晚上我要自己擼了?
隔天上学,我还是带上了保温瓶,把它放在桌上,看它能变出什么花样。
我多希望晚点宝温平就会出现,告诉我:「哈哈,你真的相信了?」,但一直到老师进门,宝温平都没来。
老师简短地说:「宝温平同学最近要请一百天长假,这段时间暂时不会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好,那现在翻开课本第八十九页……」
我霎那间五雷轰顶,看向桌上的保温瓶。
一百天。
这谎编得太真了吧?
虽然这样想,但其实我心里直打鼓,没有理由能解释为什么宝温平会在我房间消失,也没有理由能解释为什么我小时候用过的保温瓶会出现在那里。
从这天起,我开始随身带着保温瓶。
我才不相信什么变身,我只是……有点怀念我的哆啦梦保温瓶而已……
「苟大少,你几岁了啊?这保温瓶也太幼稚了!」我的损友之一阿凯拿起我桌上的保温瓶,开玩笑道。
「妈的,拿来!你手洗过没?」我把保温瓶抢回来,看了看瓶身确定有没有刮痕。
「哎唷~这么宝贝?你喜欢哆啦梦喔?」阿凯没当回事,跟老何挤眉弄眼。
趁上课没人注意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保护套,小心翼翼地把保温瓶装起来。
想不到他们对我这保温瓶的关注度还真不是普通的高,一到放学我就被逮住了。
「靠!你还给他戴套喔!哈哈哈,超娘!」
我整张脸涨红,觉得很丢脸,一个大男人拿着儿童保温瓶还娘兮兮装套子,真不能怪他们爱呛。
但我还是鬼使差地每天带着保温瓶上下学,从不离手。
阿凯和老何这几天特别嗨,特别爱闹我玩,大概是因为好不容易解禁。之前宝温平老是吃醋,搞得他们不敢靠近,现在宝温平请假,自然就没人挡得住了。
阿凯惊讶道:「妈啊,苟大少,大热天你在喝热水?」
我装淡定地说:「喝热水健康,你不懂。」
老何深思:「我就说最近你怎么一直带着这个瓶子,该不会是你妈要你带的吧?」
阿凯和老何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妈宝啊?」
我憋着气,假装没听见。
老实说,我很好面子,也觉得随身带着这个儿童保温瓶有够丢脸……可是怪的是我从没想过要把保温瓶放在家里。
还好阿凯和老何也只是闹着玩,说几句就会适可而止,很快转移到其他话题。
「喂,你们听说了吗?六班的阿伟哥失踪了,听说他……」
没想到,过几天我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阿伟哥。
阿伟哥双颊凹陷,眼窝青黑,还笑得不怀好意,一脸就非善类。
他把我堵在巷口,四下无人,我嘖了声。
要打趴这弱鸡不是没办法,但他手里拿着一根带刺的铁棍,我手里只有一支保温瓶,硬体设备不足啊!
这王八蛋似乎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堵我,朝我搓了搓手指,「苟大少爷,听说你家大业大,关照一下同学的生意,小意思吧?」
你知道你的动作很像太监吗?我在心里吐槽,但也不敢马上拒绝,他手里的武器实在看得我有点慌。
阿凯那天说,他现在正在被通缉,是货真价实的罪犯,不只贩毒,还杀人未遂,那根铁棍的作用恐怕不只是吓唬。
我避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有事直说。」
阿伟哥见我没有抵抗,堆满了狡笑,立刻道:「来点白麵吧。」
我惊讶他如此直接,忍不住看向他的脸。他虽然在笑,但满头大汗,明显很急。
仔细想想,他现在已经被通缉,大概很多生意都被断了,所以才急着想从我这边换点钱吧?也许是想再买毒,或者想逃到国外……
走投无路。
我心里亮起这个词,这是最麻烦的情况,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反正横竖都是被关,多杀一个人又何妨?
我忍住紧张,背着手,故作沉思的样子,阿伟哥见我有所动摇,催促道:「快、快快快!」
我稍微放大音量说:「我不吸白粉。」
阿伟哥更急了,压低声音说:「操你妈小声点!少装纯,你们这些有钱人还吸得少?我这货还是那个什么集团公子哥叫的。」
我又陷入沉思,趁机垂眸想偷看身后,但又怕被发现。
我背着手打电话,看不见萤幕想拨号很困难,幸好有紧急服务键,我朝着那个方向随便乱点好几下,一边放大声音说:「有话好说,别堵着我,这货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