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凌天霄刚踏出院子,北条幸子便跟上来,徐徐道:「详细情况我已知道了,想不到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岂料一切早被铭剑山庄的人看在眼里,成了佛祖掌心上的孙大圣。看来南宫傲不仅剑艺高超,而且老谋深算,这也难怪师父一直告诫我要再三谨慎,绝不可轻敌大意。」
凌天霄微笑道:「南宫前辈赏罚分明,你若对他无敌意,他也不会对你怎样。此次你若真助我抓到东瀛武士,我会替你美言几句,不让他刁难你。」
北条幸子趁着四下无人,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他一口道:「你对我真好,就是不知道你是真这么仁慈,还是爱上了我?」
凌天霄反问道:「你猜猜?」北条幸子踮起脚尖,凑了上来,稍微用鼻子嗅了一下,旋即露出苦笑道:「看来我赢不过她。」
良久,两人步出山庄之外,前往山下城镇。经过连续几日在街上的打探之后,他们终于在第三天有了进展。凌天霄从一群叫化子口中得知,据说城里来了一批怪的人,清一色戴着黑色斗笠,说话口音听起来并不像是中原人。凌天霄闻言大喜,再三询问之下,确定了他们已离开城镇,正往山上走去。
凌天霄想起了名剑山庄,不禁心中一惊,莫非这些人想加害名剑山庄?匆匆告别之后,他们往山上前去,凌天霄对着北条幸子道:「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北条幸子轻功不如他,追得有些吃力,索性一把将他拽住让他停下,苦笑道:「你用不着这么担心,名剑山庄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那里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他们再厉害也不斗不过这么多人。」
凌天霄皱眉道:「这么说来,照你所述,你认为他们有何目的?」
北条幸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不过就算这样,在诸多谜团尚未明朗开来之时,实不宜贸然行事。」
凌天霄问道:「你出身自东瀛,多少明白他们的习性,你能找到他们吗?」
北条幸子沉思半晌,顿了顿道:「我可以试试。」
凌天霄点了点头,让她带路先行,两人在山林中梭巡许久,待到夜色黯下,他们仍找不着东瀛武士的踪跡。凌天霄不禁暗自心想,莫非那些人只是路过此山,所去之地另有他处?就在他有些颓然放弃之际,皇天不负苦心人,不远处冒出些许星火。
凌天霄停下脚步,轻声道:「看来他们扎营了。」
北条幸子瞥了他一眼,面色凝重道:「这些武士的警觉心很重,一定在附近设有陷阱,而且会有人轮流在一旁看守,绝不能贸然接近。」
凌天霄问道:「你有何想法?」
北条幸子皱眉道:「我们可以找上风处,利用迷烟将他们迷晕。」
凌天霄问道:「你能办到吗?」
北条幸子嘴角轻扬,自信道:「这些人耳目敏锐,但我所使用的迷烟乃无形无色,就算他们发现也已迷晕几人,削减了不少战力。」
凌天霄沉吟半晌,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
事不宜迟,两人立时来到上风处,北条幸子找来了三支竹筒将其插入地面,利用火摺子点燃起来,一团团迷烟徐徐升起,伴随凛冽的雾气飘了过去。
不到半盏茶工夫,他们便听到另一头传来动静,儼然发现了此事。凌天霄身子一晃,凌空掠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他们扎营之处。凌天霄举步四望,地上躺着数名武士,其馀武士向后推开,一手掩鼻,一手持刀。
其中一名武士执刀而来,猛烈一劈,刀劲刚猛,地上沉雪被大片掀起,迷烟霎那间散去。那名武士双目灼灼,用着怪的口音道:「你是什么人?」
凌天霄从他身上散发的肃然之气,一眼便看出他是绝顶高手,挺剑而立道:「你们就是东瀛武士吗?那些门派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杀的?」
武士冷冷一笑道:「原来是来寻仇的,那就没话好说了。」武士弹了弹手指,地上那些本该晕倒的武士竟爬了起来。
凌天霄目露讶色,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武士耸了耸肩,不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死要死得瞑目,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武士话音刚落,北条幸子顺势往旁退去,刻意跟凌天霄拉开距离。
凌天霄惊觉不对劲,哑然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条幸子轻声道:「对不起。」她别过俏脸,低垂螓首,避过凌天霄充满愤怒的眼,似是不敢再瞧他一眼。
武士手持长刀,一字字道:「没人可以背叛我上泉真宗,她也不例外。」
凌天霄默然无语,收敛心,将专注力放在手中紫霄剑。正当上泉真宗打算出手之际,几枚飞镖从旁射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打中了他背后。上泉真宗大讶之馀,猛地别过头来,直视着手持飞镖的北条幸子。北条幸子情肃穆,秀眸闪过沉沉的杀意,冷冷一笑道:「你没想过会这样死吧?」
上泉真宗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北条幸子嘴角轻撇,一个带着种令人全身发冷的低沉语声缓缓道:「你该问你自己,为何会落到今天这地步,这事对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我师姐替你们武士办事,负伤回城之后,你们不仅没照料她,甚至趁机一起凌辱了她,导致她羞愤自杀,你该为此付出代价。」
上泉真宗不屑道:「能服侍我们高贵的武士,你们这些人应该感到荣幸,当时我没有顺手杀了她已很仁慈了,是她自己想不开,那怨不得我。」
北条幸子双眸光芒精亮,厉声道:「我早知道你不会懺悔,所以我涂了慢性毒,他会把你折磨半死,直至你嚥下最后一口气。」
倏忽间,上泉真宗仰天大笑道:「你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他将裹在外面的衣衫扯下,露出了一件银白色的软兜甲,那些飞镖刺在上面,看似未伤他半分。
北条幸子立时手足冰冷,露出惊惧之色,诧然道:「这怎么可能!」
上泉真宗目光闪动,傲然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话不可信了。」此言甫毕,一道声音从树上传来道:「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人根本不懂耻辱,竟联合中原人反咬一口。」
北条幸子往上一瞧,说话之人是一名黑衣男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