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还有,你怎么没跟我说张芳慈有未婚夫啊?」
「你刚刚说的那个叶承翔……」不等妈妈把话说完,我马上提高说话的音量,企图转移妈妈的问题:「就是湘华之前的男朋友,你还记得是谁吧?」
「原来就是他啊。」听到我的回答,妈妈的反应意外的冷静平淡。
「唉,分了也好……」不知为何,妈妈的情若有所思,眼流露一丝落寞:「豪门深似海,有钱人的饭碗难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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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妈妈刚离开医院,我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耳边环绕那打上石膏的中年男子的鼾声,还有女看护吃东西的咀嚼声,她还一边看电视,虽然特地将音量调得很小,但我仍是听出女看护看的节目是再一次初恋,幸好隔天下午有重播,我可不想因为住院而错过任何一集。
身体很累,头脑感觉昏沉,我却迟迟无法入睡,好几次终于睡着了,却又被身歷其境的恶梦惊醒,醒来的当下记不得做了什么恶梦,只有莫名的失落感在胸口翻搅。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张芳慈……
『石先生可是我未婚妻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亲自来好好答谢。』
『那是因为芳慈她的身分特殊,所以这方面的事才会低调处理。』
『想不到这次又是你救了芳慈,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叶承峰那张可恶的嘴脸不停在我脑海打转,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靨。
「唉……」失眠的半夜,我伴随腹部的疼痛缓缓起身下床,推着点滴架走出病房外,这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除了散散步抒发心情,也顺便培养睡意,走没几步路,身后忽地传来清脆的声响。
「咦?」回头一瞧,原来是巡房的护士推着医疗车,上头的用具掉到地上,护士捡起用具,正好跟不远处的我对到眼,护士对我微笑点点头,便继续忙碌去了。
不知不觉,我来到医院的交谊厅,在贩卖机投了一罐八宝粥,我接着坐在沙发上,并顺手打开电视。
『近来风波不断的艺人ngelsweet,日前险些遭到绑架……』打开电视不久,就在新闻频道看见演唱会的报导。
『粉丝们不只关心ngelsweet的身体状况,且担心她的首次个人演唱会会因此延期,不过演唱会仍是于昨晚七点在台北小巨蛋照常举行,过程十分圆满顺利,ngelsweet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用完美的歌喉和演出,带给现场歌迷最好的享受与感动。』
『谢谢你们的关心,下一首歌,要献给为了救我,而躺在医院的橘子熊先生,如果没有他捨命相救,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请大家帮我集气好吗?祝福他赶快好起来……从画面上可以看到,此时ngelsweet说话哽咽,难掩感性的一面……』
「呜……」见到这一幕,我忽然哭了,眼泪像瀑布般不停落下。
虽然隔着电视,但是我感受到张芳慈的心意了,她还平安无事地活着,并顺利完成了首次个人演唱会,更重要的是,她在自己生命舞台中那辉煌的时刻,没有忘记躺在医院里的我。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会这么喜欢你,喜欢到快要没有了自己,没有因为自己平安活了下来而感到开心,没有因为朋友和家人的探病照顾而感到开心,没有因为新书上市大卖而感到开心,却仅仅因为透过电视、看见你对我的关心在乎而感到开心,仅仅只是如此,我由衷流下喜悦与感动的泪水。
我好自私、好愚蠢啊,怎么会有这种,只要有张芳慈陪着我,即使放弃一切也无所谓的强烈情绪,在胸口恣意翻搅着。
「呜……」我低头捂着脸,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才停止流下。
「石翔宇?」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张芳慈吗?
「你是石翔宇吗?」不,一定是我太累,所以產生幻听了。
「你没事吧?有听到我说话吗?」我有这么想你吗?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想你想得发疯,开始出现幻听了。
「嗯……」我缓缓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位长得很像张芳慈的女孩。
「你是,张芳慈吗?」女孩戴着黑色粗框眼镜,有一头深棕色大波浪捲长发。
「石翔宇,你没事吧,脑袋撞坏了吗?」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这里?」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我在某个睡眠缺乏的炎热午后的电梯间里遇见的女孩,身上所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当然是来看你的啊,你这是明知故问嘛。」
「演唱会不是刚结束吗,怎么不回家好好休息?」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这个皱着眉头担心我,一副欠她几千万似的彆扭表情,是张芳慈没错。
「我好心来看你欸,你干嘛一副怪罪的语气!」
「我只是怕你太累,况且半夜跑出来很危险的。」
「没关係啦,有狗仔在保护我啊,最近特别多呢!」张芳慈傻呼呼地笑着。
「唉,你真是令人放心不下。」我握着点滴架缓缓站起身。
「什么嘛,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刚刚在病房没看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你比较令人担心吧,干嘛大半夜还跑来这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石翔宇……」
「我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要来救我?你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期间我有多担心吗?」
「我当然要救你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更要拼了命救你!」
「你、你连亲我都不敢亲了,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
「这……亲不亲跟喜欢有什么关係吗?」
「你看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当然喜欢你啊!」
「那你就亲我啊!」
「……」
「唔……」下一秒,我强忍腹部的疼痛,一个跃步上前,吻着张芳慈毫无防备的双唇,粉嫩的触感像触电般窜流我的全身,脸颊逐渐感到发烫,张芳慈则是闭上双眼,慢慢抬起脚尖,任由我在她涂着唇蜜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