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在无名指的指根落下一个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在卧室里,他们不去想守在外面的记者,彼此退去衣裳,让火热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一起。从他所爱的那双眸子开始,循着身体上快樂的地图,他细细地吻着、品尝着,让甜美的叹息蒸发在空气里。挑逗着那等待着被给予的核心,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糖,玩弄着藏在身体深处害羞的蓓蕾,轻敲它,揉捏它,直到它像花般开始呼吸,着急地想迎接他进入。但他并没有就此满足,他让白石哭泣着哀求,因饱胀在身体中的热而在床单上化身为一条诱人的蛇。直到这刻一直被自己制约着的禁忌才被拋开了,他狂热而无法按捺地侵入了爱人的領域。
激烈的动作是呼应着彼此的心跳,他们惊讶地发现互相的体温比至今所知道的都还要火热。反覆的韵律让他俩攀上朝向天堂的天梯,贪婪只是因为要求再多再多爱意的证明。无法抑制而发出的声音像是拍打在岸边的浪花,打碎了溅成眼角边的淚和奔流着的汗水。狂亂的夜里没有害怕分开的恐惧,只有想在一起的欲求,要在一起,要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视线交缠,享受着每个表情中的情欲,用身体來确定心靈,想化在一起,就算是在那一瞬间受天罚被变为岩石也没关係。不管别人說什么,想什么,他们只是在分享彼此的身体,融合互相的心。想要大声地对世界嘶吼出属于自己的爱情和这世间的其他人同样圣,同样是爱所无法去否认的。紧扣着的十指像是绳结把兩个人的命运绑了起來,直到永远,直到任何时间,都无法考虑分離。
「我爱你。」在被汗水浸透的床上,他在爱人耳边窃窃私语。白石给他一个甜蜜的笑,爱娇地缩进他怀中,闭上眼睛。
黑暗仁慈的把睡眠的沙撒上了他俩的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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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缓缓张开眼睛,感到口渴,他坐了起來。平野还熟睡着。天还没亮透。
虽然几小时前兩人还那么无止尽地纠缠着,但他知道,平野只要一踏出这个家就很难有办法回來了。
理由之一是就像王沁所說的,他是个好人。亲情的牵绊和阻挠是很容易让他无法动弹的,否则他也不会被自己心中的规则和禮教绑了那么多年。何况是家中还有老人家。理由之二是他从羽多野眼中看見了残酷嗜血的光,他这次要分开他们一定会做得非常彻底,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做。
何况是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以前他是要把平野拖进演艺界任自己料理,现在则是要让平野消失在演艺界,完全地隔开他们兩个、打碎平野的前途。依他的势力,他是做得到的。至于自己的明星生命还剩多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丑闻平息前的日子会怎么过他更不想去想,因为想也没有用,他知道羽多野除非是死了否则是不会放开他的。
他走到厨房,握着玻璃杯的手在发抖。他累了。
从十二岁进了这个圈子到现在,他得到了什么?目的只是他的身体的男女们,只迷惑于他的美貌的男女们。爬得越高越光亮就越是孤独,越没有容身之地。平野的出现让他感到人生还是有活着的意义的,但现在連这手中仅有的幸福都要硬生生地被夺走,难道真要一辈子活在那华麗的鸟籠中吗?他曾想用时间换取胜利,但现在連这一点也做不到了。因为他已变得完全无法離开平野,就算是一天也不行,連只要想到和他分離就感到如同凌迟。想跟他在一起,在一起,他俩比一般夫妻还要像夫妻,在他心中,自己早已是他的妻。
发着抖,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某一点。
锐利的水果刀在洗涤槽迎着早晨的光闪着光芒。
他想起了,在还没有那么久的以前,和平野的对话。
-----敏,你爱我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这话是我想问你的吧?
-----不離开我?
-----当然不,我才不让你離开我呢。
-----真的?
-----真的,我发誓,不管到哪儿都要在一起。
-----直到我们死去?
-----我要死在你怀里。
这几句话回盪在他脑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不管到哪儿都要在一起。
-----我要死在你怀里。
「………….。」他伸手拿起了水果刀,朝卧室走回去。默默地望着他,平野安祥的睡脸,让他的眼淚滑了下來。
天知道,他是多么爱他。他爱他爱到让这段戀情的浓度就像是罪惡般地深重,融点就如地狱般火热。
-----不離开我?
不離开你,不要離开你!
下一秒鐘,平野因左胸的剧痛而醒了过來,张开眼睛,只見一片红色的飞沫,和白石再次挥下的手,还有二度刺进的疼痛与衝击。
他马上明白了,但是妙地,心里竟有一种卸下重担的解脱感。啊,其实这样也好。
其实这样也好,他想,没有反抗。
其实这样也好,因为他终于守住了自己的諾言了。
“我会用生命守护他的”。
只要是白石希望的,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因为一旦失去了白石,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失去了白石,他就等于失去了靈魂,在其后的日子只会是行尸走肉,活着也无意义。
所以,其实这样也好。
一起走吧,他微笑着,向白石伸出了双手。
白石溅上了血的脸混着淚水,他躲到平野张开的怀中,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让我们去那可以永远不分離的地方吧。在那里,可以永远在你怀中沉睡。心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是给唯一支持自己的人的。
艾达,对不起。我们,要在一起。
刀,深深地刺进了因爱跳动的心脏所在的地方。
虽然用了可能的最快速度赶到日本,面对的却是最坏的残局。王沁坐在車里,手中紧握着一束白蔷薇。
被儿子兩次伤透了心的父亲怎样都不愿让他进平野家的墓地,哭红了眼的母亲只好接受了羽多野的那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