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的窸窣传到他耳朵里似乎放大了十倍,这是她松开袖口的声音,这是她解扣子的声音,这是…她褪下两根吊带的声音。
少年的耳垂像雨霁后的彩虹,薄红透光,干净美丽,在风吹动帷帐投射的光影里轻晃。
“好了。”
沉吝赤裸着上身,张开手,尽量让语气平静。
艾兰尼柔软的眼睑像屋檐下白鸽扇动的翅羽,缓缓开合了几下,才终于抬眼正视沉吝的身体。
左腰的枪伤他方才已经见过,可肩头那一道又长又深的刀伤还没有,皮开肉绽,就像撕裂长空的闪电,令人触目惊心。
外面的雨势貌似加大了,风裹着水雾穿堂而过,把两片堪堪合拢的防水布黏到一起。
艾兰尼透着异域风情的嗓音,潮湿的,怜悯的,像潺潺流进来洗走污秽的清雨。
“沉吝。”他屏住气说,“你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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