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期待医疗院所里有怎样饶富风趣的一点创意,那还真是奢求。隐密的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小沙发、一个洗手台、一张小桌几,以及几本被翻烂的杂志,唯一让人惊喜的是桌几上一盆吸引视线的红玫瑰。
这样的取精室设备,竟能让许多进出的受检者靠这些东西昇仙取精,那还真是世界观之一。或许下次建议李医师进购个仿真女优娃娃之类,还比较贴近男士们的需求。
杜鑫评拾起一本杂志靠近鼻前,幸好没有闻到怪味道。刷了三、两页过去,金发碧眼美女一个个挺胸翘臀对着镜头的图片,却激不起他一点性趣,随手一扔便将杂志又丢回桌几。
十多年下来的习惯,做任何事之前的第一优先,当然是彻底把手洗乾净。这来来往往的人,哪一个碰触过了甚么,又在这房间里摸东摸西,可并不难猜得。
洗净了手,打开方才护理师大婶……不!该叫护理师大姊,拿给他的收集盒,斜斜躺到沙发上,松开腰带,闭上眼,让美丽的遐思佔满脑海,将会是最快的方式。
鼻翼怒瞠一个深吸,空白脑子逐渐出现熟悉的玲瓏身影,挺俏的白皙鼻樑、性感的朱艷厚唇、深邃的墨棕眼睛,还有嫵媚的红褐捲发。徐缓地、优雅地举手投足,便溜进他的双腿间,果然瞬时挑逗起剑拔弩张的小老弟。
那脸庞带着娇媚的浅笑,抬起眼款款看着他。如果没有记错,那该会有3d的挺俏双峰,跃入视线所及。纵然她高傲的自尊,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对他做这样的事,唯一的画面也只会出现在他的想像里。
平常握着手术刀的长指,现在紧扣的是股间叫嚣的慾望,在反覆的简谐运动里昂然阔首。喘鸣声逐渐延长而深沉,沁入鼻腔的尽是身边那盆玫瑰淡淡的幽馥,刺激着他的嗅觉,附随经传导衝向情绪的制高点,全身血液便如沸腾的岩浆,漫流过每一寸敏锐的肌肤。
另一方颤抖的手指,不自觉捻起触手可及的一朵纁红柔瓣,在紧握与疏放交替间,细嫩脆弱恰似无声惹怜的红顏,须臾便被掐出了瑰艳的血泪,染沾于指纹之上。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拿起手术刀,在已经记不得性别、年龄的某个病人胸膛划下一痕,渗出的那一滴鲜红濡上他带着无菌手套的长指又像某人第一次赤裸着睡在他怀里,他伸手触及被单那指尖的黏腻血腥,一撇满意的笑弧勾勒自嘴角。
心搏揪紧的同时,唯一顽强的敌人终于放弃坚持的执拗,令人欢欣惊叹的花火乍然蹦放,半响之后方逐渐归于无力倒卧的颓败。
桌几上剩馀的血色玫瑰,犹仍暗自窃笑,仰视着杜鑫评手中一小盒瓶的成果。对于牺牲片面作为诱惑代价而赢得的一刻精彩,殊不知到底是谁征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