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打电话。
两人无意相视间,皆是一愣。
檀宁收了视线,便移步转走。
周日,颜巧坐上车的时候,想到最近他躲着自己的举动,也决定躲开他。
现在是十点钟,家政公司的人大概在十二点钟会做完事离开。
她花一个小时去卖场给他补东西,直接把冰箱里的东西换掉就走。
檀宁听着外头叮叮当当的动静之时,人早已经醒了,他盯着天花板,已经看了有半个小时了。
想到此,他起床来,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裤子,伸手摸下门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说不定,他一开门,颜巧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着,他闭了闭眼,按下心跳,开了门。
她不在。
他小心走过书房,更衣间,哪有颜巧,只有家政公司的人在打扫而已。
他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客厅,没有,没有她,她真的不在。
他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东西已经补好了。
但她,确实不在。
“那个人呢?”家政公司的人经过时,他低声问了一句。
“颜小姐吗?走了。”对方应。
他顿了顿,似乎理解这句话和消化这句话,需要一点时间。
半晌,他终于应声:“哦。”
该是松了一口气,一股不可忽视的失落感也上了心头。
“最近,檀宁在忙什么?”晚餐时间,颜巧在分碗筷,奶奶问。
她不知道,她连日来只见过檀宁一次,他在打电话。
她摇了摇头。
老太太看她的反应,望向文姨。
其实,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吵架了。
但没有人敢问他们为何吵架。
前些日子,檀宁几乎是得空就往老太太家跑,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寻颜巧,那眼睛里的渴望谁看不出来。
现在,檀宁已经连续两周了都不见人,问就是“出差”,“加班”,“还在开会,不用等我吃饭”,以前来了,总会在家里看看有没有需要修修补补的东西,帮忙调试一下家里的电子设备,赶都赶不走,现在好了,打电话叁催四请,都不见半个人影。
这边,颜巧也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去处理吧。”老太太也懒得问了,“要怪,就怪我家那孙子,不争气!”
颜巧什么也没说。
那阵子的檀宁,最好自己每天都能沉迷于公事之中,回到家,洗个澡倒头就睡,忙到没有时间想颜巧。
想了无用,那是他得不到的女人。这种单相思,无异于一种折磨。
这日,晚间十点钟,闻筠也陪着在办公室里加班,里面那间也亮着灯的是檀宁。
李瞿吃着叁明治,凑到闻筠的边上:“觉不觉得檀宁最近变了?”
啃着叁明治的闻筠翻了一页手上的材料,头也不抬道:“他哪里是变了,要变也是变回从前的样子。”
在公司待到最后一盏灯灭,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那种到点了就下班就赶着走人回家吃饭,只是偶发状态。
就是苦了他们做下属的,不得不跟上上司的进度。
话说到此,那扇门开了,檀宁出来,一愣:“你们怎么还在?”
闻筠顿了顿,举起了手上的文件,道:“看材料。”
檀宁是打算折么自己,没打算拖着手下的人一起这么玩命干。
他淡淡道:“工作是做不完的,明日再做。”
闻筠应声:“好。”
这天,李瞿送自己回家。
坐在车子的后座,灯光在檀宁的晦暗不明的脸上闪过。
李瞿问:“送你去哪?”
檀宁一顿。
李瞿又问:“奶奶那边,还是自己家?”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回家了,想了想,他倒也没必要因为颜巧,连奶奶都不见了。
刚好,老太太家那边的书房里有个他需要的东西,顺便拿走。
想到此,他道:“去奶奶家一趟吧。”
“好。”李瞿调转了车子的方向,话毕,又想起什么似的,“前两天,裘董介绍的那位千金,来约见面的时间了,我明日帮你推了如何?”
说到这,檀宁想起,裘董之前说,要把一位业务往来公司的集团千金介绍给他,他当时满心是颜巧,便打哈哈地敷衍过去了。这事还没完啊!他应了声:“好。”
晚点,到老太太的大在门口,让李瞿把车停入宅院的车库,自己下了车。
站在那亮着昏黄灯光的大房子前,檀宁停了停,开门入内。
老太太和文姨已经像往常一样出门了,主屋的一楼留着灯,不见人。
檀宁想着,先去楼上书房取走东西,然后下来等奶奶回家后打声招呼就走。
就这样,檀宁上了楼。
二楼的客厅电视开着,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还有颜巧的马克杯。
颜巧,不知所踪。
他转弯进走廊,一股沐浴乳的香味传来。
他立即意识过来,她应该是在浴室里洗澡。
不知为何,檀宁忽觉尴尬起来。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传来动静,檀宁顿了一下,立即压低了脚步,闪身进了书房里——他还没准备好见颜巧。
想着,他伸手摸向桌上的台灯,抬起头,透过书房的雾面玻璃往外瞧了一眼。
这一眼,让檀宁一顿,心跳慢慢爬升——从浴室透来的光照亮了书房外的走廊,颜巧身影在雾面玻璃前模模糊糊地晃了过来,光看这个影子呈现的颜色,檀宁一惊,颜巧没穿衣服吗?
想到这里,檀宁停在按钮的手犹豫了,他没有按下台灯,而是选择继续隐在书房的黑暗之中。那抹身影已经移动到书房门前。
他本想,如果颜巧真是没穿衣服,那他最好不要被颜巧发现,等等溜走,就当作这事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