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可是太后随侍!”
手下拱手道:“例行排查,请您见谅。”
手下与黄门郎此前亦有几面之缘,那黄门见他温和,便也软下腔调:“原来是忽察大人,您看,你我之间也有交故,就通融通融放我们进去罢,况且,太后凤辇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
忽察面色凝重,瞥了眼步辇上的僧客:“我是与你见过面,但辇上那位大人却是面生,还需请大人下车查验一二,待得长官许可,才可通行。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无妨,军爷查验便是。”黄门还想说什么,盲眼僧人却含笑起身,黄门连忙搀他下车。他身着青傧玉色通肩袈裟,上缀琳琅宝石,衬得肌肤莹白胜雪,缓步走来,似步步生莲。
阿木哈真屏气站到他面前,忽察在旁道替她了声:“得罪了。”她伸出手,摸到僧客领口,自上而下,名为查验,实则戏弄,袈裟上的宝石在她抚摸之下发出叮铃声响。
待摸到腰侧,那僧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木木,莫要贪玩,误了时辰。”
她这才明白,僧人早看穿了她的把戏,只是如往常一般,在配合她耍闹罢了。
果然,送走莲华之后,不多时,钟楼传来浑厚撞钟声,铛铛铛敲了十二下,余音袅袅。禁军整备,浩浩汤汤拥簇天子公卿,如游龙般行至金銮殿前。穿青罗金绣衮服的天子在礼官颂词中,自通天御道缓步踏上金銮殿,衮冕翠旒之下,锐利目光扫过高台下匍匐的众臣,甩袖坐上龙椅,诸臣万岁之声如排山倒海。
如此礼成,是为天隆元年。
礼成之后,海盛帝在行帐中设下美酒佳肴,大宴群臣,诸位禁军也被赐了酒肴,除去轮值巡逻外,皆可在小帐中饮酒同乐。
陈子颐换班之后,摘下簪缨笠盔,他因为早上那件事,心里还憋着气劲,却见阿木哈真坐在一边,一口接一口得饮着闷酒,脸上愁云惨淡。
他别扭得坐到她身边,见少女醉得面颊通红,带着一身酒气靠到他肩上,手里还扒拉着他肩膀那只黄铜虎首,小声骂道:“格老子的*,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是贞淑郡主了!他老子的贞,屁的淑!”
骂着骂着,少女打了个酒嗝,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碾了上来。
*“格老子”是四川粗话,但是渣作者不想问候女性亲属,所以在此借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