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像我们这个年纪一点呀?不是都该幻想一下以后的自己?』
『……那你想过未来的你会怎么样?』
『哈哈,我当然想过!未来的我一定很有钱,有自己的车、自己的房子,然后在里面养一大窝猫!』
『猫?你也喜欢猫?』
『不可以吗?』
『没有,只是很不像你。』
『猫跟我这种秘的人很配啊!』
『白痴。』
『是,我白痴,我这个白痴还幻想着你会答应跟我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我们会忘记日子的那种程度。』
『……你要知道,现实是很残忍的,在一起很久的人,也可能分开的。』
『喔,那绝对不会是我,因为月老已经帮我写好伴侣的名字了啊,陆苡蒨,这是天意喔!』
『看来月老是累坏了,才会把我们绑在一起。』
『随便你怎么嘴硬啦!陆苡蒨就是要和严圣崙在一起!』
那个阳光的男孩在操场的大喊,到现在都还回盪于心,多么响彻云霄、多么撼人心扉,只是我已经失去了勇气,再一次全心去喜欢一个人的勇气。
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公司,一出大门就能看见某人灿烂的笑脸,我向他走了过去,虽然严格来说我是向我的车走去。
「辛苦囉,我们去吃饭吧!」
「当然辛苦,我可不像某人整天晃来晃去的。」
「嘖嘖,这样我觉得我好像小媳妇,你努力工作、我在家享福一样!」
「……你比较像小狼狗。」
「哈哈哈,好啊!陆大小姐的小狼狗大概是吃的好、睡的好!」
「谁要养你这个笨蛋,我快饿死了!」
「好的,大小姐请上车!」
我们到了间颇温暖的小居酒屋吃着串烧,严圣崙不断地点着小菜,送上桌后,我只觉得自己很像被供奉的什么一样,满桌的菜餚够我吃一天了。
「你也点了太多了……」
「喔,我的记忆里能记得你爱吃的不多,又不知道你这几年有没有改变了口味,只好猜一下的都点囉!」
「可是你这跟餵猪大概没差别。」
「哈哈,快吃吧!」
「小菜不是该配点酒吗?」
「陆小姐,听说我们开车来的。」
「我说我喝,又没有找你。」
我笑的奸诈,在他无奈的笑容底下点了几瓶啤酒,接着大快朵颐了一番,或许是黄汤下肚,胆子大了,就更肆无忌惮地聊起以前的种种,讲着、说着,就开始逐渐沉默。
「我觉得很烦,你的出现还是替我带来的欢笑和温暖,可是我却很茫然、很糊涂,关于你说的一切,是不是真心的。」
「嗯,我懂。」
「懂什么?你才不懂,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很矛盾,很像得了糖还在吵闹的孩子,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情感,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可以轻易说,你还喜欢我?」
「陆苡蒨,我只问你一句话。」
「嗯?」
「我们分开以后,没有我的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
「或许我把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想的太高,但至少,我很想你,而我过的不好。」
我,过的好吗?
那天我没有等到严圣崙,也没有等到他的道歉,只有我一遍又一遍不停流淌的眼泪,然后,离开台湾。
独自在日本的三年,我学会自己更独立,让自己更精进,纵使会觉得孤单,我也没有让软弱肆虐我的一切,因为我只能往前走。
所以我也没有时间回过头看,更没有问过自己究竟好不好。
「为什么要哭?」
「……」
「傻瓜,不好就说出口。」
「去你的,我不好有一半是你害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回来补偿了吗?」
补偿?
那些已经逝去的青春,在岁月的列车上早就不復以往,是能够补偿的回来的吗?
酒精到底还是麻痹不了内心最理智的经,纵使我眼里还是严圣崙温柔的情,我却无法欺骗自己,原来那些都是过去了,我的感情也已经埋葬在那个地方,没有跟我一起再次出现在严圣崙眼前。
我没带走的太多,唯一跟着我的、陪着我成长的只是心里头最深的遗憾。
遗憾当年我那封没有写完的情书、遗憾那句没说过的喜欢、遗憾从没认真紧握住一个人的手、遗憾我在严圣崙和回忆中间,迷了路。
「你还记得,阿萱后来告诉你那天我写了一封信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做了什么?」
「……我和你要了那封信,你在我面前撕了它。」
「那是我第一次写情书,却来不及写完,就如同我和你之间,一切都来不及,最后和我的那句结束了,一起进入盛夏。」
「……」
「我们终究无法改变当时的决定,我也不可能再写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了,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做补偿,我们之间该怎么补偿?」
「我明白我的决定很愚蠢,也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可是陆苡蒨……我对你的感情还在。」
「那不是爱情,严圣崙,你只是爱上了我们当初的遗憾,而我只是还眷恋着我们当初的回忆。」
「……你这是在否决我的感情。」
居酒屋内昏黄的光线让我看不清楚严圣崙此刻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见,他在害怕,甚至受伤。
不是为了报復或是幼稚的较劲,只是我真正的清醒过来了,原来我们都只是爱上了这一段遗憾。
「严圣崙,当初的我们真的是爱情,可是现在的我们,并没有爱上彼此。」
「你是要告诉我,我们终究输给了时间?」
「我们输给了自己,深陷在过去的自己。」
「……我明白了。只是我暂时无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