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露和煦的笑。
「麻烦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关心我。」他眼底没有笑意,稀松平常的口气吐出的话语,却警告意味浓厚。
好耶!他没有被杀掉!曾瑞楷只听见他的话,忽略了他的表情。
深深呼出一口气,曾瑞楷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肩膀拱得有多高,「那、你快死掉的时候记得自己跟我讲?」
闻言,萧景书认真的看着他……曾瑞楷眼中小心翼翼而真诚的关心,让他本来想再重申的警告,硬生生的卡在喉咙。
「……嗯。」
因为劫后馀生的松懈,曾瑞楷没有发现萧景书本来冰冷的双眼,冒出一丝丝的、对朋友的暖意。
原来他的家庭状况这么糟糕,仍然可以得到真心诚意的朋友,曾瑞楷并没有露出他最厌恶的──他人同情的目光。
曾瑞楷不知道,本来他们的友谊在萧景书认知里只是可有可无的酒肉朋友,经过这件事之后才渐渐变成真正的羈绊。
那个笨蛋八成只知道:不会被阿书书杀掉了。
萧景书还记得有次大学久违团聚,曾瑞楷在酒后对各种爆言,连「我高一到高二那时候都好怕阿书书拿剑追杀我喔呜呜呜」这种话都讲出来了。
回忆至此。
萧景书掛了电话,又在房间里观察很久、在没有人的家里四处间晃,还跑去客厅坐了会、听着那吵死人的鸟叫声。直到五点多出门前,都还没见萧父回来。
算了,反正还有大半个月,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急着要相见的关係……甚至不要见面说不定还比较好。
很准时的在五点五十分左右就到了店门口,可是曾瑞楷比他更早一步,在讯息里表示已经在店内。
萧景书直接走进火锅店,马上就在一桌双人座上捕捉到曾瑞楷不停朝着他挥手的身影。他挑挑眉,在曾瑞楷的面前坐下。
「这是两人约会?」
「对,我跟阿书书的烛光晚餐。」还附带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双手捧颊。
笑容不变的萧景书突然有点理解程时浩懒得理他的心情,「没有人烛光晚餐在吃火锅的。」
「不然我们去吃西餐啊。」
「好啊,我请客。」然后在曾瑞楷惊喜的笑容拉到最大的时候,萧景书单手托腮,灿笑着把话说完,「你出钱。」
「哈哈。」曾瑞楷决定结束彼此寒暄的日常干话,「你终于没带着行李出来吃饭了欸。」
「难道我很常带着行李来吃饭吗?」
「几乎每次了吧。」
闻言,萧景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和新竹朋友们的聚餐都是当天来回,若是遇到晚饭局、不醉不归,他才会带套换洗衣物在新竹的饭店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