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你们被关在哪儿?”
胡玉飞皱眉拉高袖子,露出一道狰狞的血口,缓缓道:“我……我龟息前,弄烂了手上伤疤,如果……抬我出来的人没有注意的话,那里会留下血迹。……对了,我……我隐约,似乎听到不远的地方,有读书声……而且从我被抓后走的时辰来算,多半并没有出镇……”
聂阳云盼情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阵恼怒。
旗门书院!
就连心细如云盼情,探寻镇里的时候也没有太过费时,那被救过一次的旗门书院更是草草掠过。没想到吴延胆大如斯,竟然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不能就这么把人留在这里,聂阳只好抱起奄奄一息的胡玉飞提气急奔去追那两个不顾一切施展轻功绝尘而去的女人。进镇的时候还和一个拉车出门的菜农撞了个满怀。
连道歉也顾不上,聂阳甩了一块碎银给那满地拾菜头也顾不上抬的老农,匆匆把胡玉飞交给仍在旗门镇周遭巡视的慕容极手下,叮嘱他们避开鹰横天把这人送到董家废宅。
到了旗门书院,却发现那两个飞速赶来的女人非常怪,云盼情蹲在书院大门上面看着聂阳,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史夫人扶着紧闭的大门也不推开,浑身颤抖也不知为了什么。
难道董清清已经遇到不测?聂阳心里猛地打了个突,难道他许出的保护董家人的承诺这么快就被无情的打破了么……“云姑娘,发生什……”聂阳的问话在半途中止,因为他已经跳上墙头,已经看到了门里的惨状。
顺着迎门而来的血腥气望过去,正对着大门石板大道的两间学堂里没有一点平日朗朗读书之声,而是门窗紧闭一片死寂。不需要进屋,也能轻易的猜到屋里的情形。
只因那雪白的窗纸,已经被鲜血染成褐红,几乎没留半点白色。
“聂……聂大哥。”云盼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颓丧,没有半分平日的活力,“我不想进去,你去看看……找找董姐姐吧……拜托了。”
“你去让鹰横天过来吧,你受伤不轻,回去歇歇吧。”聂阳对她点了点头,皱眉往里走去。毕竟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加上又受了内伤定力必然受损,他也不忍让她再帮忙查看。
但云盼情没有挪动身子,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我等你找到董姐姐,就回去。”
两间学堂里着实没什么可看得出来的,也让人不忍心多看。
能看到的颜色,只有红,血一样的红。
四十八具没有头的尸体,染红了两间大屋的每一寸角落。
董清清不在这里,想必也不会在这里。
齐家人起居的院落里,也没有了一个活口。所有有气息的生命,包括院门拴着的黄狗,都已经没有头颅。
在最里间的女子闺房中,总算看到了完整的尸体。
外面那些一看便是齐家女眷的尸体,倒没有被人斩去首级,只是一丝不挂的冰冷身体上,女人家最秘的柔嫩之处,都被利刃搅得血肉模糊。
闺房里的三具裸尸,年纪都很轻,也都在死前饱受凌辱。
看起来像是姐妹二人的,身上倒没有什么伤口,只有喉头有致命的一点血迹,连态都十分安详,姐妹俩赤裸的下身看起来都有几分红肿,年纪较小的一个,臀缝里也有点血丝。
而那个看起来带着江南柔婉气息的少女,也再也没机会感受到江南的烟雨。
她双腿大张到两边,雪白的股肉布满了青紫的伤痕,鲜血淋漓的私处象被狗咬过一样惨不忍睹,一双秀美的丁香嫩乳,纵横交错满是齿痕,一边乳蕾仅剩下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唯一完好的,就是她的脸,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秀气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微张的红肿嘴唇里,能看到那张小口里被灌满了浓白的精浆。
看不到致命的伤痕,当中这个少女,竟像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的。
聂阳依稀猜到了她是谁,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向外面那个不敢进来看结果的母亲去说。掌心一阵疼痛,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刺破了皮肉……解下外袍横盖在她们身上,他转身出门。
董清清在哪儿?被带走了么?看那些尸体的样子,屠杀很可能在中午就已经开始,吴延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溜走。
院子里全是四散抬出被杀死的齐家人的鲜血,胡玉飞的血迹根本无法分辨。
仔细地把内院又转了一遍,连那些书呆子的卧房也搜索了个遍,依然没有收获。
找第二遍时,他听到了史夫人撕心裂肺的惨号,他不忍过去,正要走开,却听到那声惨号变成了惊讶短促的痛呼。
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飞奔过去,一脚踢开房门,就看到史夫人痛苦得靠着墙边,双手鲜血淋漓,她女儿的尸身倒在地上,背后的肌肤里,掌印大小的两块地方,刺出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这少女的身体里,竟被缝进了暗器!
而那尸体被抱开后,月白色的床单上竟然用血写着一行小字,“史夫人,你好,这是你女儿的落红,我留给你。”
聂阳愤懑至极,一记劈空掌打了过去,床板应声而裂,没想到整个床板就这么轰然碎裂到两边,倒的七零八落。
更不可思议的是,碎开的大床下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紧闭双目面色赤红的赤裸女子——董清清!
史夫人手上的伤并无大碍,想来那暗器是在她女儿还活着的时候放进去的,并未淬毒。留下云盼情安慰保护悲痛欲绝的史夫人,聂阳不敢多耽,用床单裹住董清清柔软的娇躯,顾不上路边行人诧异的目光,足不点地的奔向客栈与慕容极汇合。
诊疗的结果并不意外,和吴延那天说的一样,至少五人份的极乐散。
如果不是穴道被制让董清清陷入昏睡,她现在的情况不会比那个锁在董家的女人好到哪里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从被带到客栈就一直陷入半狂乱状态的柳婷,也被判断出中了淫毒,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极乐散,因为只要有人接近,她就威胁要嚼舌自尽。
“你还是不肯学幽冥九歌么?你所谓的坚持究竟有多大意义?”慕容极站在客栈后厢房的门外,听着里面柳婷痛苦的呜咽,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