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悉数收缩起来。男人吹出的气息就像一只附着在背后的幽灵,完全感受不到来自人世的温度。最可怕的是,他似乎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嫌疑犯那样,具备犯罪意识,而是真的陶醉于一种极端扭曲的追求中,而除了他那浸满邪恶的美感之外,世界都是无聊而乏味的程序所组成,根本不值一提。
“忘了提醒你,你对我所说的话,都会成为证词,”被对方激起的不适感让齐洛的态度生硬起来,他加重语气强调到,“我们和普通警察不同,绝不会再让你这种人逍遥法外。”
“像你这么有魅力的监察官,可以的话我很乐意跟你走,”白肆轻声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美工刀的刀刃收了回去,他虽收敛了自己的攻击性,声音却仍然像是数年严寒和黑暗下僵死的冻土,是粗厚而冰冷的,“不过,你留在这儿陪我喝杯酒,聊聊天什么的更现实一点。”
他的话突然引起身后的一声轻笑。迪唯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到了这个房间,随着木地板上轻微的脚步声,那双狐狸般狭长而狡黠的墨绿色眼睛,慢慢从黑暗里显现出来,“省省吧大叔,就凭你这堆下水道里的臭淤泥,也配和外层区的珍珠搁在一起?”
“真是不能对你们这些欲求不满的畜生掉以轻心啊,”他轻蔑地打量了一下白肆,当看到这个男人的右手正抓着齐洛的肩膀不放时,他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即亮出了扣在皮带上的枪,高声叫到,“你他妈的搞清楚,我们监察长的某些身体部位是我才能碰的,像是手、脸、嘴唇、当然还有……”
“少说多余的话!”齐洛十分及时地打断他,同时挣开了白肆的手,退到了安全的距离外。
“宝贝,真拿你没办法,没有我的保护你该怎么办啊!”迪唯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感叹着,一边用枪指着嫌疑犯的头,同时靠拢过去,并掏出手铐粗暴地拷住他的双手后,这才朝齐洛抛出一个肉麻的笑,“放心好了,你不会吃亏的,我的第一次都还为你留着哦,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先让他打开电闸,我下去跟他们交代工作。”监察长根本没听到部下情意绵绵的表白,转身已经奔到了那块狭窄的楼梯口,“要把这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筛查一遍,每件可疑物都必须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