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话给你说。”
豆豆说:“那好,我们明天通电话吧,今天太晚了,我妈会不高兴的。”我说:“在妈妈面前是个乖宝宝。”
夜色的上海很迷人,迷得厉害。
在霓虹灯下,我漫步往租的房子走,很近,在复兴里路的梧桐树下,斑驳地投下灯光不时地闪着我的眼睛。”
夜上海,在晚上10点,北京的娘们已经哄着孩子睡觉了,上海的女人还在石库门的前面捣浆糊。
上海的金秋并不十分热,但是湿度大,黏得衣服都粘在身上。
走到小区门口,还有人在捣浆糊,住在我隔壁的大姐挥动着胳膊,奶子随着飞舞着。
大姐说:“你晓得不,现在的房子有要涨价,我本来不想买,可是害怕再涨就买不起了。”
一个刚结婚的少妇说:“你还买了,我呢,除了这一个单元,我想都不敢想吆。”
新婚的少妇有些艳羡。
“也是吆,小两口刚结婚是不闲窄,蜜糖似的,有张床就成了,还有唉,你以后小点声,我老公一听见你叫唤,就翻身折腾我。”说这话的是三婶,大家都这么称呼。
大姐说:“你说搬出了石库门,可是这房子怎么还不隔音。”
大姐的脸上既有妒忌又有得意。”
三婶说:“吆吆吆,还免费听广播,还省了吃补品,还不知足,以后就收她家的钱。”
三婶的辈份大,可是年龄才30多岁,打扮得像个姑娘。“三婶,我的声音真的很大吗?”新婚少妇有点羞涩。
三婶说:“怕什么,在石库门的时候,翻身都听得见,不要说做那事,我刚结婚的时候,有个阁楼就不错了,隔壁就是小两口,呱唧呱唧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你三叔就偷听,他给我说,怎么这样厉害,天天干还每天都坚持很长时间,后来你猜怎么着?”
大家都凑上前问:“怎么着?”
三婶说:“原来是个鸡,天天领回野男人,能不厉害吗?有一回是个老外,声音都震天了。”三婶说得嘴都出了白沫。
三婶又说:“可是没过半年,人家就在虹口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我还在小阁楼上。”大姐说:“你长得那么靓,你也去卖呀?也在虹口买房子。”
三婶没有言语,脸红扑扑,在夜色下像发了情的猫。
大姐说:“我要是年轻点,我也想。”
大姐毫无遮拦。”新婚少妇奉承着说:“你才三十,怎么不年轻,你看你的奶,多挺呀。”大姐就摸了一下自己,果然超人。
少妇就上前摸了一下,三婶也上前摸,本来就没有带,奶子就窜了出来,像个西瓜,大姐有些兴奋,竟然呻吟起来。
她们的性质正高,我回到屋里,洗了个澡,拿起一本书消磨时光。
《浮生六记》是个苏州男人写的,那时的上海名气不足,还是个渔村。
那时的中国强盛。
强盛的国家,才子佳人就更加的风流。沈三白只想琴瑟和谐,却迎来坎坷。
那时的女人还不懂得争取,也没有力量争取。
事如春梦了无痕,沈三白想借东坡来聊以,可是无论是事,还是春梦都不会了无痕。
“谁说不可。”三白当然不肯,一个几百年前的名人是有权威的。
我说:“你说了无痕,为什么把痕记下来,记下来就有了痕。”
三白说:“芸在我的世界已经无痕,在我的心中已经无痕。”
我说:“那肯定是你已经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三白说:“妻梅子鹤,夫有何求。”
我说:“你有求,你求芸是完美的,可是云肯定有不完美的地方,你就幻想,幻想成了“闺房记乐”,可是你记得不是乐。”
三白说:“那是什么?”
我说:“意,一个颓废的江南才子的意。”
三白说:“我为什么要意?”
我说:“为你自己找个借口在女人堆里玩耍。”
三白就吟诵起《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我说:“不要在吟诵了,诗经是老百姓的纯稚之爱,你去雅妓,你娶妾,所以你内疚,你就把芸写成你的最爱,芸为了爱你舍弃一切,可是憨就为什么不能自己找个爱呢?女人为什么就不能选择。”
三白说:“歌妓难道也是选择?”
我说:“歌妓本身就是选择。”
歌妓本身就是把自己最优秀的美展示,歌给所有人,意给意中人。女人无奈地时候终于过去了,乾隆死了,沈三白死了,芸死了,憨也死了。
女人活了,女人的选择已经活了。
门被敲开了。
大姐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脸含春色。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凌梦初那歌的感觉:
“几番的要打你,莫当是戏。咬咬牙,我真个打。不敢欺,才待打。
打轻了你,你又不怕我。打重了,我又舍不得你。罢罢罢,冤家也,不如不打你。”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大姐扭着腰用手打了我的肩膀一下。
大姐说:“也不请我进屋里,好歹这屋是我的,租给你也便宜。”
进屋就坐在床上。
我讪笑着说:“本来就一间屋,睡觉刚刚好,没有请人的理由。”
大姐说:“你说我还年轻吗?”
大姐坐下之后又站了起来,脸就几乎挨上了脸。我说:“大姐很漂亮,看不出年龄。”
大姐说:“吆,你真会说话,我都三十二了。”
我说:“看不出来。”
大姐说:“那你仔细看看。”
说着就挨了上来,奶子就挤在我的身上。我只穿着一条短裤,上海的爷们在家里都这样,在石库门的门口,你能看到上了年纪的老头只穿三角裤头在外面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