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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听到的声音,无疑是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奴隶被带进来。我听到他们的赤足发出轻触的声音,经理人的鞋跟发出咯咯声。我到处听到呻吟声、炼子的哜嘎声,以及在钩子上方滑动的金属扣环发出的叮铃声。皮手铐紧紧压着我的腕部。
大部分是微弱的叹息声、呻吟声,男性与女性的噪音。似乎有些叫声是从口衔後面传过来。
我确知∶在一段距离外的地方,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正在挣扎着,一阵责骂声立刻证实了这一点;这阵责骂声在喊叫他的名字,并叫他「要守规矩」。那几乎是在哄骗,声调中透露「你知道不能这样」的意味。皮带尖锐地劈啪作响,我听到一阵高声的呻吟。然後传来真正的鞭打声,听起来那麽强烈,像是指头在触摸我的皮肤。
我在发抖。由於不守规矩而遭受那样的处罚,真可怕。那并不像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快感而遭受屈辱,而是对於痛苦的一种奇特的赞助。不,那是一位失败者置身这儿的船舱之中,是一名坏奴隶。
鞭打好像是永远持续下去。然後我听到更加接近的皮带胡乱发出劈啪声,还有哼鼻声、呻吟声。我可以在自己四周感觉到移动。皮带抽打在我的大腿上,然後抽打在屁股上,但我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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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过去了。
我的手臂与腿部发痛。瞌睡了一会儿後,我醒过来,感觉全身赤裸,我心中的激情像一个结。
我一旦醒过来,发觉自己在扭动身体,好像努力要触碰另一个身体,此时欲望是那麽强烈,我感觉一根厚重的皮带重重打了下去。
「站直,艾略特。」有一个声音说,我在一阵尴尬中体认列,是那个牙齿好看的金发年轻人。
然後,我感觉到他冷冷的巨手对着刚抽打的肌肉张开来,用力挤压。「只剩下六小时,他们要你处在颠峰状态中。」我感觉到他的拇指放在我嘴唇上,要我安静,好像我竟然胆敢说话。
我全身冒汗,说不出他是已经走开了,还是就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可怕,因为我并不完美;然而我相当兴奋,所以感觉到∶腰部那种既是快感又是痛苦的彻骨刺痛,可真是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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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度醒过来时,我知道已是深夜。
内心的一种时钟这样告诉我,还有船上的那种死寂也这样告诉我,只是船上原来的噪音到底是什麽,我还是说不出来。
现在就是比较安静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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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快的家中情景闪过脑海∶上个周末与我父亲在索诺玛,游戏房中用圆木生起了火。父亲面对着我,对面是撞球台的绿绒布;他准备把他的打算说明给我听。最後一阵季节雨冲洗了橄榄绿小山上方的窗户,我心中油然兴起一种完全意外的叛逆感,很像是恶意的感觉,真可悲。你认为你很世故,你认为总是预知一切,了解每种小小的动静,甚至在每一个「阶段」还没有开始时,就分析、评估、预测最终型态。
在我十四岁时交给我有关手yín的论文,以及「阁楼」与「花花公子」杂志;还有,我十六岁生日时,在拉斯维加斯交给我两位两百元的应召女郎°°不是一位,而是两位,去它的,两位应召女郎°°然後是那家妓院,那家位於坦吉尔的豪华妓院,里面挤满了黑眼睛、微笑的小男孩。所有那些世故的胡扯,说是这样很健康,说是母亲的想法不健全,言语需要再度现作肉身,扩大的灵魂很有诗意,嗯,我现在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了睾丸会烧掉。爸,你知道你的儿子真正想要什麽吗?
「你不会认真的。你不会到这样一个地方待两年!」
上一次我跟他通电话,他说∶「你不会做这件事。我要你告诉我∶这些人是谁?我今晚要开车到柏克莱。」
「爸,死心吧,好吗?写信到我寄给你的纽约地址。有人会打开信,但我会收到的。不要尝试去做任何戏剧性的事情,爸,不要雇用任何侦探跟踪我,好吗?」
「艾略特,你知道我可以为了此事把你监禁起来吗?我可以把你关在那霸的州立精神病院。你为什麽要这麽做?艾略特。」
「算了,爸。我这样做是为了快乐,言语现作肉身(就像那些应召女郎与阿拉伯男孩),为了快乐,纯粹而简单的快乐,一路到达月球。」
这甚至也是我都无法了解的另一件事情,是灵魂的折磨,是一种探险,是拒绝活在一个黑暗又加热的内在世界的外面。而这个内在世界,存在於我在镜中所看到的文明化脸孔的背後。此事要远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为此事可真吓得要命。你听到我现在在说的话吗?那件中东的事我可以忍受。你打电话後不到两小时,我就让你离开了萨尔瓦多。但是,这件事,艾略特,这个性俱乐部,这个地方┅┅」
「爸,这个地方可比萨尔瓦多安全多了。我要去的地方没有枪、没有炸弹。暴力是虚假的。我还以为像你这麽世故的人是最不会┅┅」
「你太过分了。」
过分?
爸,我们已经离开了地球的大气。我们正在登陆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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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时间是早晨,因为我听到有人在我四周骚动。大约一小时後,船只真正醒了过来。门打开了。可以听到脚步声,而我那受到束缚的两腕被解离了吊钩,皮手铐被取下,有人叫我把双手勾在颈背。
「取下去它的眼罩吧!」我想着。有人推我,我感觉到另一个裸露的身体就在我前面的地方。当我失去平衡时,有几只手稳住我,并要我往後退一步。
我快疯了,几乎无法抗拒自行扯掉眼罩的冲动。但是时刻已经来临,我不会逃避的。我的心脏像快速的断音一样跳着。我知道自己的心智一片空白。
忽然,又有几只手在触碰我,我的身体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