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殿的轮廓六边形平行。由外往里,第一层十八根石柱,第二层十二根石柱,第三层六根石柱。大殿内光线暗淡,以扬武的内功修为视力可不受影响。向丹儿就看不太清楚了,只看见大殿中央有一颗球状物发出美丽的光辉,不知是不是水晶球。
大殿里静的惊人,又空旷无比,显得阴气森森,扬武一面凝神戒备,一面抱着丹儿缓缓迈向疑是水晶球的发光物体。一步,两步……扬武终于登上中央凸起的台阶,在离发光物体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
向丹儿伸手从金属托架上取下发光体。突然全部石柱上数十盏长鸣灯同时点燃,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发光物体顿时黯然失色。向丹儿仔细一看发现发光体并非透明的水晶,而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顷刻间大殿四周的六道石门同时打开,涌出两三百黑衣劲装大汉,服饰与甬道内所遇的敌人完全一样。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殿中央,是一张熟悉的脸。向丹儿惊叫道:“爹,是你!”
扬武早知向人敬是个怪人,古堡中连遇怪事,发现他为了杀死自己竟不惜牺牲女儿也不太感到惊奇。
“小贱人,谁是你爹?你是你娘跟耶律大石偷情所生的野种,我早就想杀你这个小杂种,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向人敬咬牙切齿地道。
“不,这不是真的,我娘不是那种人!”
向丹儿被向人敬的话和欲择人而噬的神态震惊了,带着哭腔为母亲申辩,“不会的,绝对不会,我娘从未出过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大娘、二娘、三娘她们嫉妒你宠爱我娘,所以诬陷我娘,对不对?我们可以滴血验亲。”
“不用了,你八岁时,我在教你剑法的时候故意划伤了你,我已经验过了,你是一个野种,我没有错怪你娘。”
向丹儿不能不信了,向人敬剑法高超,不可能在教剑时误伤她,他也没必要骗她,怔了一会儿道:“那你一直以来为什么对我好,对我百依百顺,直到今天才想杀我?”
“小贱人,原因很简单。你那个大贱人母亲容貌胜过我其他的所有妻妾,她虽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杀她。我怕杀了你她会羞愧自尽,所以我才处心积虑地布局杀你。什么天竺巫师水晶都是骗你们的。为了杀你,我筹划了整整五年。小贱人,你死了也不必太伤心。”
“向人敬,你还算不算男人?你妻子偷人,你不去找你的情敌,却想杀情敌的女儿泄愤!丹儿有什么错?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你妻子对你不忠,是你自己无能,是你不值得她对你忠贞。”
扬武道。
“住口,臭小子,你敢触怒我,我叫你死无全尸!”
向人敬对鬼教弟子道,“上。”
鬼教教众一拥而上,乱剑往扬武、丹儿身上招呼。
扬武展开剑法,在周身编织出一道绵密的剑网,将丹儿护得严严实实。面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剑扬武神态从容,步伐轻捷,穿插于敌人之间,如入无人之境。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鬼教教众便损伤过半。
向人敬暴喝道:“都给我退下!”
长剑递出,攻向丹儿。向人敬的策略不能说不高明,先杀丹儿,以扰乱扬武的心绪。向人敬攻向丹儿的每一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杀招,扬武极力护卫丹儿周全,十招过后,左肩竟中了一剑,鲜血往外冒,立刻染红了上衣。
扬武被向人敬的卑劣无耻行为激怒了,体内两股真气再次融合,狂涌而出。扬武将铁剑交给丹儿,施出威力无比的“劈天掌”以“开天劈地”将向人敬击毙。
扬武低沉着声音喝道:“要命的都给我闪开!”
幸存的鬼教教众为扬武气势所慑,从门口后退。“糟了,这么多门,哪一个才是出口呢?”
扬武见还有几名鬼教弟子没有隐入石门,大喝道:“站住。”
几名鬼教弟子回过头,疑惑地道:“大侠有何吩咐?”
“带我们出去。”
扬武威严而冷峻地道。“是,小的遵命。”
几名鬼教弟子抢着道。
在几名鬼教弟子的引领下,扬武抱着丹儿很快出了地下室。回到甬道。扬武催动真气,一掌击在墙壁上,将墙壁击出一个洞。墙壁是厚达一尺的实心砖墙,墙壁的另一侧是间空房。丹儿道:“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走。”
“嗯。”
到了大铁门跟前,鬼教弟子按下墙壁上的青砖,打开锁住铁门的机关后,六名鬼教弟子合力推铁门,铁门纹丝不动。扬武剑交左手,叫六名鬼教弟子让开,功聚右掌重重击在铁门上。一声沉闷的巨响,铁门开了一道缝隙。扬武连发三掌,铁门才大开。这两扇大铁门重逾万千,普通鬼教弟子至少要合十人之力才能推开,扬武一个人就完成了十个人的工作,六名鬼教弟子佩服得只差没有五体投地。
出了古堡,扬武展开轻功,横抱丹儿,如大鸟般投下山,片刻即至放马的树旁。离开的时间不长,那马还在不远处啃着草。扬武放下丹儿,从怀中摸出金创药,解开衣服,露出肩头创口,还有细小的血丝渗出。
丹儿惊道:“伤口还在流血!来,让我帮你上药。”
丹儿细心的用清水给扬武清理伤口,仔细地撒上药粉,然后撕下一幅衣襟,为扬武包扎伤口。动作温柔的如妻子侍候丈夫穿衣。
“丹儿,谢谢你。”
“你是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言谢的应该是我。”
“那我们都别言谢。我们走吧,希望在天黑之前能走出阴山。”
为免扬武牵动伤口,马儿由丹儿牵着。回程时丹儿出奇的沉默。扬武只道她是突遭变故,由富贵城的公主变成耶律大石的私生女,一时适应不过来,却拙于言辞,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