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他一松手,将沈遥甩到一边,伸手揉了揉黎歌的头发,有些无奈,有些宠腻的笑了出来,无声的,默然的笑出来。
黎歌回他以微笑,又走到沈遥面前,“还想要回你的蛇吗?”
沈遥看看这张无比猥琐的脸,强忍心中的厌恶,看来,蛇是买不回来了,美人和这个猥琐女人本是一条道上的!一种无力感在心头挣扎,那都是自己的宝贝,要放弃他们吗?他有些不舍的看看那个袋子,再看看黎歌那张猥琐的脸,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钱我有的是,这些蛇,随便你处置!”
说完,他一摔门走了。
蝮蛇风铃还有些残留的声响,黎歌怔怔的看着那道紧闭的门,怅然苦笑,“我还真是失败啊……”
身后,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黑色的长发倾泻在她的肩头,那双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漂亮的黑眼睛看着她,柔美的唇轻轻翕动,“你 是 最 的 !”
黎歌看懂了他的唇语,她有些忧郁的笑起来,“沉默,你真好……”
沉默无声的笑着,依旧伸手,揉乱了她的发……
沉默,人如其名,他是个哑巴,永远沉默,永远寂静无声……珩城有一家极有格调的酒吧,名为“太极”,整个酒吧的设计是一幅八卦太极图,以黑白两色将整个酒吧分成两个区域,黑为,白为阳,两个区域各有一个圆形吧台,形成太极图中一黑一白的两点,以示中有阳,阳中有,有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味,这家酒吧的真正主人,就是齐颀。
齐颀的父亲齐方意是珩城最知名的富商,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膝下只有齐颀一个儿子,对他几乎倾注了全部的心血,齐颀本人也很争气,小小年纪,画艺出众,在上流社会有一画难求之说,最让齐方意喜欢的是,齐颀用自己攒了多年的压岁钱,在十四岁时开了这样一间酒吧,经营的相当出色,他的经营管理才能,让齐方意感到骄傲。
此刻,齐颀坐在黑色的吧台前,手里是一杯加了姜末的陈年五加皮,与时下众多年轻人不同,他不喜欢洋酒,独爱这种古老的黄酒,轻啜一口,他看看身边面色沉的沈遥,终于懒洋洋的开口:“怎么了?一整天都没打采的。”
“没事。”沈遥不想把在莫呼落迦发生的事情告诉齐颀,因为太丢脸了,尽管是死党,如果被他知道,他一样也会笑话自己的。
“一定有事。”齐颀肯定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今天会拿新买的蛇去吓唬眼镜婆吗?怎么样?究竟得手了没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遥心里暗自嘟哝了一句,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今天忘记了,改天吧。”
“那你为什么和眼镜婆去了花鸟市场?”齐颀眼里已经有了一丝促狭的笑意,他万分确定,沈遥吃憋了。
“你监视我?”沈遥瞪大了眼睛。
“别误会,”齐颀浅浅的笑起来,“我只是无意中看到,放学后你和她一起往花鸟市场的后门那边走了。
“唉~~!!”沈遥懊恼的叹气,死劲揪着自己的头发,“你说眼镜婆这样猥琐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做男朋友呢?”
齐颀愣了一下,有些惊疑:“她有男朋友?”
“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吧!两人看起来那么有默契!”沈遥继续烦恼的揪头发。
“你没弄错吧?她这样孤僻猥琐的女人会有男人喜欢?”齐颀瞪大了漂亮的丹凤眼。
“呃……应该没错吧!”沈遥抓起吧台上的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那个男的,比女人还漂亮!我还当他是个女人!后来我冲眼镜婆吼的时候,他伸手就捏我的肩膀,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那时我才看清楚他是男人!他那么护着眼镜婆,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有这么夸张?”齐颀脸上是一种讳莫如深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与他俊美年轻的脸很不协调。
“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沈遥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究竟怎么回事?”齐颀眯起眼睛,有些不耐烦了。
沈遥看看齐颀那种危险的表情,想想自己的宝贝蛇,终于还是拉下脸面,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而后,他愤懑的看着齐颀,等待他的嘲笑。
不料,齐颀完全没有嘲笑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比我们想像的更有趣啊。”
“我倒是觉得能把蛇拿回来更有趣。”沈遥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想不想回敬他?”齐颀看着杯中褐色的酒,轻笑着发问。
沈遥明显愣了一下,“怎样回敬?”
“关了他的店,他的蛇,就都是你的了。”齐颀仍旧笑着,俊美无比,却充满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