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念佛,他们排斥佛教,喜爱拜。
她却说:「念佛要怎么念?」
耶!蛮有善根的。
我拿出预先带来的一串佛珠给她,说:「念一句,数一个。」
我带她念:「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跟着念!」彩衣告诉她。
在她耳朵旁小声的说。
林李腰真的念了出来。
我们一同念了一小时,才做回向!
她很快乐!
她说:「我要找谁求宽恕?」
我拿出一尊小小的佛相,放在茶几上说:「如您真心求懺悔?可以跪下来求佛!在佛前求完全的懺悔!佛为您作主宽恕您!为您摆平走不掉的冤亲债主!」
我请林天祥教授拿来一个塑胶桶子,里面装米,点了香,为她求佛作主!宽恕她的罪!
她坚强勇敢的跪了下来。
她说:「弟子,曾经在五十年前,杀了人,他叫林金地。
弟子是为了全村的正义,才杀他的。尸体埋在我家凤梨田的第五领间。
如今弟子却发现我很爱他?他常来梦中,我又恢復二十岁的模样,他说他要娶我,我在梦中跟他相干,醒来羞耻得想要自杀!自己对自己却下不了手!
现在我已经原谅他了!
也原谅自己了!
可是我要佛来做主,叫他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有做就好了!又不是夫妻?」
这一段话是骇人听闻的。
彷彿林金地就站在她的旁边,或者她的乾瘪的肉体里面。也许在老婆婆的意念之中?
我就跟林金地说:「林金地先生,林李腰女士会为您超度,挖出您的尸骨,重新烧净,安放在瓮中,送去塔寺供奉,这段因缘就此了断好不好?」
林金地还在吗?
也许在?也许不在?
可是他在老妇的意识是不容否认的?
「我来拜杯好了!」
「同意的话允一杯!」
「啊!是气杯!」
我又说:「为您设个莲花座,每天为您上香,念佛回向,好吗?」
拜了筊,耶!一杯!
我又问:「您还要求什么?应该没有了?」
我一掷结果是气杯。
我灵机一动说:「林天祥认您当继父好吗?」
耶!允了一杯。
「再允两杯!」
连连允了两杯,正正的!
我转身跟林天祥说:「您叫他一声义父!」
林天祥起先一愣,就照做了!
「义父在上,天祥拜见义父!」
我吩咐她说:「婆婆,您今晚就好好睡!如果林金地又来梦中?您就告诉他要为他捡骨安葬!明天早上请土公仔去挖,您一定要去看!好吗?」
「好!」
我们一行人告辞出来。
「这儿有土公仔吗?」即是处理坟骨的人。
「有,有!」林天祥说。
「等一下我跟你去找土公仔!」
「好!好!」
我又跟他细说:「因为老婆婆的话不一定正确?但她心念意识执着于此!所以要事先跟土公仔交代:准备些朽骨,万一挖不到?就拿出来给你母亲看!以消除她内心的障碍!
如果真的挖到尸骨?当然应该报官来验!才可以处理!」
林教授的女儿来,自告奋勇,要去寺庙问:寄放骨灰罈的事。彩衣凤子就跟她去了。寺庙在一排橄欖树下。石头山的山脚下!
我们三人去找土公仔。
五十岁左右的土公却说:「林金地?我小时候也听过这个人!是外地来的流氓,山上的女人都被睡过了!人很缘投,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李茶比较谨慎,他说:「这是传闻?无法证实!我们知道就好!不可以到外面乱说?」
你说某村的女人都被某人上了?
小说可以这样写?
在现实中,就不可以乱讲?因为没有证据?
那些女人告你怎么办?
事关名节。
女人被安排去山洞的家去休息。
我和李茶要求去凤梨田颂经念佛回向给亡者林金地。
带了香枝,香炉。
石头山是八卦山延续下来的一个小山丘,像圆圆的小馒头。
一眼看去到处是凤梨田,虫叫声不绝于耳。
地平线下,即是一片尖销叶海!
没有云,黑灰色的夜空,透出白光,闷,又热,是石头山的特色!
凤梨的长销叶子,在白天是铁青色的!到了夜晚,却变成蓝青青的柔软色调!好像是一片片的麻花糖?
如同芦薈一般?肥腴多汁呢?
满山辉映着一种有趣的蓝光。
零时以后,山发出一种吱吱吱吱的声音?
冷雾飘来!到处出现白柱一般的雾之柱。
好像是什么鬼魅从石缝中射出!
林天祥用手电筒照着凤梨叶子说:「你看!露珠生出来了!」
果然叶间浮现出一粒粒的水珠子来!晶莹可爱的系住叶之表!
又照向石头。石头蒙上一层水雾!
「凤梨是先人在石头上凿一个深洞,再从平地运回泥土塞了进去!而种了出来的。你看表面上是泥地?其实下面都是大石头。石头遇冷,开始出水,以灌溉凤梨的根部!」
「喔?就好像阿兵哥在金门岛种树一样?」李茶笑着说。
「比金门先!」教授说。
金门种树是胡连做金门司令的事,民国三十八年以后的事了!
是不是?好像另有一位司令?
林天祥说:「山上没有美女,都是乾乾瘦瘦的?」
又说:「跟凤梨一样!」
拿凤梨来比女人?
女人到了午夜零时以后,由硬变软了,由乾瘪而变成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