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麽长的时间,两人之间还可以相安无事吗?他自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而是对女儿说:“我女儿的眼光当然不错了,只是希望你在其他方面也有这样的眼光。”
陈冰冰当然知道父亲说的是什麽,她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虽然陈向东曾经向她说过叶培东的一些不是,但她却没有当一回事,甚至和叶培东的感情更加深了,她心想,真的要找时间去了解一下叶培东才行,便说道:“爸爸,你放心吧,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那就好!”陈向东对女儿这方面的事确实是有点担心,只是他也知道,这种事,就算是父母亲,也是无法阻止的。
说话之间,大家已经到了起步码头,洪超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和他在那里的,居然还有上官浩父女,衆人自然又是一阵的寒喧。“超强啊,你们可真行,才一年半的时间,就把两个万吨级码头给建起来了,我回去向许书记说,要给你们请功才行。”詹安紧握着洪超强的手,对这个码头的建设者充满了感激。
“哪里,哪里,要说请功的话,应该给方总请功才是,要不是遇着他这种老板,我们也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洪超强虽然爲自己的成绩感到自豪,但他却没有忘记使他取得这样成绩的方振玉。
“你和方振玉都应该记功。”詹安认真地说,接着他又问道:“这里算是结束了,下一步你们到哪里去呢?”
洪超强笑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临海扎根了。”
“哦?”詹安充满了疑惑。
洪超强说道:“方总又给了我们两个码头的工程,我看我们两年之内是连家也回不了的了。不过不要紧,我们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把临海当成自己的家乡了,没有什麽地方能像方总他们那样照顾得我们那麽好的。”
詹安看了方振玉一眼,问道:“方振玉,你到底还有什麽工程没有上报的?”也难怪他这样问,因爲到目前爲止,他还没有接到临海建设其他码头的报告。
方振玉笑道:“没有啊,洪老板准备建的码头,不就是刚送到你手上的那个吗?”
詹安不高兴地说道:“你不是吧,还没批的工程,你就安排开工了?”
方振玉解释道:“厅长啊,是我不好,不过,我不这样也不行啊,人家的资金没到位我们动不了,人家资金都到位了,我们不快点不行,所以我只好一边请示,一边准备开工的事了。”
蒙家亮在一旁听到詹安埋怨方振玉的话,也说道:“厅长,这事确实怪不得方总,他爲这事也和我商量过,我也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詹安瞪了蒙家亮一眼,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看你这个局长是当到头了,爲了方振玉,居然敢得罪我?”
周围的人早已被他们吸引了,见詹安如此说话,知道他是说笑的,便也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码头上便充满了笑声。上官浩走了过来,说道:“詹厅长,如果大陆的官员都像你那样,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
上官温馨一直在乃父的身旁,但她的眼睛却是望向方振玉,这段时间来,因爲上官浩扩大在临海的投资,她的工作很忙,所以和方振玉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心里对他的想念就更强烈了,好不容易见到他,便一刻也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方振玉的讲话,表现出一种与衆不同的风度,令她迷醉,她说道:“也要有像我大哥那样胆大妄爲的人才行,否则个个都像跟屁虫一样,也是办不好事的。”
詹安忽然板起了脸来,对锺玉光说:“我说锺玉光啊,你的临海港非得好好整顿不可了。”
锺玉光见他们说得好好的,詹安却突然这样说,吓了一跳,问道:“怎麽啦?”
“这麽严重的问题你也看不出?”詹安的脸色却更加古怪了。
锺玉光被他说得晕头转向,连忙求助似的往陈向东看去,却见陈向东一脸的微笑,他有点明白了,说道:“我不是看不出来,但那都是我一家人,我又怎麽好整顿呢?不如你来帮我整顿吧,就给我留下一个方振玉行了。”
詹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是想要你的方振玉,你留他下来了,其他人我要来干什麽?”说罢,转身望向湛蓝的大海,再也不说话了。
虽然他的话把大家都说到了,但没有谁敢不服气,因爲他说的是事实,这个临海港,没有了方振玉虽然可以,但最起码发展速度要慢上一半。衆人都跟着詹安笑了,也都和他一样望向了波光粼粼的大海。好一会儿之后,大夥儿才开始对码头的各项指标进行了解,自然,每一项都是良好以上。
如此大的工程,能做到这样的质量,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詹安一手拉着方振玉,一手拉着洪超强,面对着大海,说道:“那份报告,我回去马上批了,但是有一点,工程质量一定要像这两个起步码头一样。”
“保证做得比现在更好!”方振玉和洪超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话音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心。
1995年3月11日星期六H造纸厂
徐强正埋头检查机器的安装情况,听到旁边有人声,便叫道:“你们是怎麽搞的?我不是说我工作的时候不要让人来打扰吗?”
“徐工,怎麽这麽大的火气?是不是我们这里的气温比上海高多了?”方振玉含笑说道。他是专程来H造纸厂看看新的机器设备安装得怎麽样的,一来到厂里,便听到孔立凡说徐强把大家都赶了出来,自己在车间里检查,他便进去了。
“你是什麽人?快出去。”徐强并没有放松口气。
方振玉听到声音是从一条管道里面传来,便一边低下头往里面钻,一边说:“不是来帮你的人都要赶出去吧?还是有什麽新技术不想让我们知道呢?我们可是合作夥伴呢!啊!”他突然惊呼起来。原来,管道里的徐强只穿着亵衣亵裤,全身的肌肤都几乎露出来了,只是管道里充满了秽,弄得大部分都黑了。
此时徐强已经掉过头来,冲方振玉怒道:“还不快滚出去?”那付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是要把方振玉吞进肚子里。
“是是是。”方振玉慌乱地往外退,一擡头,却碰到了上面的钢管,只听得嘭的一声,伴随着方振玉的惨呼,人是退出去了,只是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徐强却在里面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