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了,没有人知道桑洛还活着,从本质上讲,桑洛是没有来世的,求了也没有用。
于是所有人去看桑洛,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似的,闪烁着金光。
那是来自父亲的绝望而沉重的爱。
猫咪其实也一直困惑这件事,按说在云虚天的时候,桑洛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机会能活下来的样子,她身上的金色符文是突然出现的,犹如突然获得了一具不死之身,替她扛下了雷劫。
而所有的困惑,竟然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似乎情理之中,但又的确意料之外。
马小红作为“全知者”,长到这么大,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她吃惊的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挑了下眉,“
哇哦。”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实在是没有言语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气氛太沉重了,就连富贵儿这种目睹扶桑干了不知道多少傻事的鸟,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吃惊了一下。
它抬起翅膀戳了戳景春,企图缓和气氛:“唉,要不你亲亲他吧!快抱抱他,这么傻的少见了。要我说这都是你的错……”
桑寻蹙眉看向富贵儿,近乎警告地说了句:“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本能的慌乱,拿自己的一厢情愿来要求对方回以同等的爱,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
他害怕自己的爱变成一种廉价的负担。
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分毫,也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
富贵儿:“……”
吓一跳。
“我错了。”富贵儿非常识时务地闭了嘴。
这气氛真的难缓和。
景春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谈不上多痛苦,也谈不上毫无触动,只是觉得心脏沉甸甸的,像是一块儿海绵被浸饱了水。
桑寻垂目,捏了捏握着的掌心,“反正都已经忘记了,你不用……在意。”
不管如何,从爱人那里得到怜悯,是一件比不爱还要悲伤的事,他不想要怜悯。
声音很低,只说给她听的。
也说给自己听。
遗忘有时候真的是好事,没有过去,没有痛苦,没有那些不愉快的瞬间,只保留现在。
“好。”景春回答,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的词穷。
不过,景春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她的目光骤然看向富贵儿,眼前所未有的冰冷,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