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儿也没有问他如此反常的缘故,更?不会问他口?中的“她”是谁。
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拒绝和疏远。
罢了,拢共就两年。
两年后、他登基前,他们?的“两年之约”就到?了,届时欢欢喜喜地和离,一拍两散。
她的余生,守着殷娘尽孝就够了。
至于陆卫青,不过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远远的,陆府门口?停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马车的挑灯上写着大大的“陈”字。
......陈国辅来了?
苏霓儿一惊,陆卫青却似早已料到?,揉了揉眉心,一贯的云淡风轻。
下马车的时候,他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等她,一个人走在前面。
苏霓儿不在意,可经?过陈家马车的时候,她还?是两腿发?软,后背生出一阵恶寒。
此刻,陈国辅就在陆府的前厅。
她不知道陈国辅为何而?来,心情却莫名跌倒谷底。
她想起前世她大婚之日?,陈国辅对她的那些羞辱。
多年后,她入宫了,陈国辅依然借着此事大作文章,说未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只是儿戏、算不得数;
说她和陆卫青对着石头拜天地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他们?的山盟海誓、他们?的青梅过往,不过年少时的轻狂,无关风月。
陈国辅更?煽动朝中百官嘲讽她,并将此事列为五罪之三:无知蠢妇!
苏霓儿至今想起,莫明地憋屈。
那些流言蜚语,像是地狱罗刹对她的审判,在她耳畔疯魔,经?年不熄。
而?她对陈国辅的恨,也愈发?深刻。
陆卫青已行至大门口?,余光中瞥见没有跟上来的身影,脚步一顿,又?看了看府门前停着的陈家马车,眸光几?番阴晴变化。
片刻后,他转身往回走,不由分说将她满是细汗的手儿握在掌心。
她有刹那的迟疑,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抓得牢牢的。
陆卫青:“如若你够自?信,你便不会在意旁人的话。”
苏霓儿:“嗯?”
陆卫青剑眉微蹙,敛了满身的戾气,摘下她的帷帽,取出一张织荷花的绢子?,轻拭她长睫上沾着的泪珠。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生涩且僵硬,像是头回与女子?这般亲近,好几?次碰到?她的眼睑,刺得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