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的道:“宝玉,我……虽是我们的事定了,毕竟还没拜过堂的,颦儿心中实在没个准备,宝玉,你且再等上一等,等到拜了天地,洞房花烛的时候……颦儿都依你就是了……”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
原来黛玉虽和妙玉有些亲昵举动,她心中只当是好姐妹的嬉戏胡闹,并没觉不妥,而自己宝贵的第一次黛玉却是及其看重的,要给她和宝玉二人都留下一个甜美的回忆,务必要等到二人拜了天地才可。故而不肯这般草率的许了宝玉。
宝玉听黛玉这般说,也不好再强要,不由兴趣索然,只低头叹了口气。黛玉见宝玉有些生气,轻轻推了一下他道:“你呀,哪里有这般饥色的,我……我把妙玉姐姐都给了你,你屋里又有袭人晴雯,就等不得这几天不成?”
“好妹妹,都依你便是。”宝玉无奈道。
“宝玉,你也来了这么一会子了,快回去吧,不然晴雯那蹄子又要说你在我这里牵绊住了。”宝玉没了兴致,又见黛玉如此说,只得央央的出了潇湘馆。
黛玉见宝玉走远了,这才掩了门,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樱唇,又想起方才宝玉的吻来,犹如唇上还有宝玉的气息一般。
黛玉嫣然一笑,心中甜甜的,又将眉毛一颦,转身从箱子里找出一套贴身衣物,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看着早已被打湿了一小片的素白小衣,红着脸小声道:“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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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熙凤,自打狠心吞下那虎狼药之后,下腹中便翻江倒海般折腾,不几个时辰,下身便流下一团血来。
平儿含泪用白绫将那血迹细细擦拭了,又用绢帕给凤姐擦汗和眼泪。
“好平儿,你把那绫子拿来与我瞧瞧。”凤姐虚弱着道。
平儿忙将沾了血的白绫递给了凤姐。凤姐拿了,看着那一抹殷红,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帘一般低落:“我的儿,不是娘心狠,娘可是万万不能留你。”说着早已哽咽不能声。
平儿也跟着落泪。好一会子,凤姐才止住了泪道:“平儿,你去将这绫子埋在那盆白海棠花盆里罢,日日看着也好有个寄托。”
平儿点头答应了,凤姐瘫软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想一连几日,凤姐下身落红竟淅淅沥沥的不住,凤姐本是要强,又怕人看出破绽,免不得强撑着身子应付府里大小人事,挨了几日,终于支撑不住,卧床不起了。
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知道了,都亲来探视,只道是凤姐操劳,犯了旧疾,叮嘱寻好太医好生医治调养,不在话下。
宝玉也随王夫人来了一回,却碍于人多眼杂,不好说些贴心话儿来。
今日从潇湘馆出来,宝玉想回去也无事,不如去瞧瞧凤姐,便出了园子进了角门,转至凤姐院子里来。可巧儿平儿刚出来,宝玉忙拉住问道:“凤姐姐可好?”
平儿道:“奶奶在屋里躺着呢,刚要吃药。二爷今日得空,一个人来的?快屋里坐吧。”说着便将宝玉引了进来。
宝玉见屋里没有别人,忙赶到凤姐榻前,凤姐也听宝玉来了,挣扎着要坐起身子。
宝玉忙按住了道:“我的好姐姐,怎么就病成这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吃的什么药?”
凤姐凄然一笑道:“哪里是什么重病,只是身子上乏力的很,想是有些气虚血亏罢了,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急的。”
宝玉端起炕几上的药碗,先小口尝了一口,看不烫嘴了才将凤姐轻轻扶起来一点,后背用枕头依住了,用调羹将药一匙一匙的喂给凤姐。
喂完药,又从平儿手中接过了茶,服侍凤姐漱了口,才又让凤姐躺好。
“姐姐到底害的什么病?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躺倒了?”
凤姐眼圈一红,平儿更是将脸转了过去。
“好姐姐,你倒是说啊,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不成?”
凤姐这才道:“不过是旧日里的病又发了。下面流血不止。”
“啊?可是我上次造下的孽?”
宝玉想起初次占了凤姐后庭坐了病之事,不由心中愧疚。
凤姐忙道:“和你有什么相干?我这毛病是从在我们王府做姑娘的时候就有的,想是近日里劳累才又犯了。你这人,今日是我病着你来探视我,怎么反倒叫我安慰起你来?”
宝玉听得这才傻笑了一声。二人又说了会子闲话。不觉天色将晚,凤姐便催宝玉回去,宝玉只得起身要走。
“宝玉回来。”凤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宝玉忙又回过身来。
凤姐呆了呆,看着窗根下那盆白海棠道:“宝玉,这盆海棠倒也稀罕,不如你拿了去放在房里赏玩吧。明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宝玉道:“这花倒是开的让人怜爱,开的时节也稀罕,别的海棠都是四五月里开,如今怕早已将结果了,这盆倒是开得正旺。姐姐整日闷在屋里不能出门,自己留着看吧。”
“我若想看自会让他们再去寻好的,这盆你只管拿去。”
“好,那依我看也不用等人送去,我这就顺路带回去不就好了?”
“嗯,你可当心别摔着,拿回去好生养着。”
“姐姐好生养着身子,明儿我得了空还来看你。”
宝玉一面答应着,便挽了袖子亲手将花盆搬了去。凤姐看着宝玉出门走远了,眼中不禁又湿润起来。
宝玉回到怡红院,却见袭人在抹眼泪,忙放下花问道:“是怎么了?”
袭人见宝玉回来了,忙擦了眼泪道:“刚刚外头传话进来,我母亲病重,怕是不中用了。”
宝玉听了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便催了袭人去回王夫人。
王夫人早将袭人视作宝玉的妾了,便在官中拿了二十两银子,又从自己体己中拿了二十两,又拿了几件光鲜的衣服命袭人回去看望。一时袭人便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凤姐病倒之后再无精料理闲杂事,只将一并事等都打发了人去报与王夫人知道。
王夫人这几年已少问内务,只爱吃斋念佛,如今凭空多出这许多事来,不免生出许多烦恼。
索性凡大事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