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很没用。
可凌昭不肯放手。
他竭力环住何皎皎肩膀,伤口崩裂,四肢百骸皆是蚀骨的疼。
凌昭全都不管,他从来没有这般茫然无措过,缓缓低了头颅。
少年眷念地蹭着何皎皎发际,再稳不住声嗓,“北梁苦寒,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个晴日,你不是最怕冷了?”
何皎皎伏在他肩头,蓦地笑出一声,她让凌昭走,却不肯放开他。
她咽下酸楚,轻轻地说:“凌昭,你要好好的,裕阳。”
人多眼杂,她话说得极轻,极为简短,“你记住,裕阳。”
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她都和凌昭一起。
可她最想和他好好的。
裕阳的守将是何皎皎从小喊着叔叔的,他为她父母收敛的尸骨。
何皎皎想赌一把。
不管成功与否,至少,他能好好的。
话音落,不等凌昭反应,一抹苍青色盖下,自上而下拢住她。
燕东篱缓步行了过来。
他解下自己的氅衣盖住何皎皎,抿唇蹙眉立在他们身前,眸中暗色翻涌。
他声音且温和着:“殿下,随我回去吧。”
禁军将领见状,皱紧眉头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那执绳的禁军居然扬鞭驾了马。
马匹扬蹄迅猛跑走,凌昭登时被拖倒,马匹粗暴拖拽,情急之下,他一把推开了何皎皎。
何皎皎下意识追出两步,让燕东篱拉停脚步。
拉开他们后,禁军扬鞭停下,大批将士包围上去,何皎皎再看不见凌昭身影。
“殿下,您别哭了。”
燕东篱将大氅替她披好,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血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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