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昨天在小拐角酒吧说起过,这几天要对付一个带刀的日本人,好像是这样,当时我在嗨,好像听的是这样。」
「还有什么?」海晓问。
「其他就不知道了,海,你还不知道,他们不太和我来往,我就在这街上凑合活着。」
「好吧,我这样说,假如六尺一帮子要是想对付谁,或者抓了谁,一般都会在什么地方?」
「海,你不会和六尺他们结仇了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他们很有背景,六尺的老头是布鲁克林一个法官,玛丽亚的家里更有背景,听说是议员!我们这儿经常有出事的,只要电话六尺,人过不了多久就能放出来。玛丽亚他们更夸张,总是在高中找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听说送到天堂岛去。没人敢管。海,听我的,别去惹他们,也许你现在有些背景,但是惹了他们,你的那些背景都不一定能活着。你看你现在不是混得挺好,算了,何必和自己生命开玩笑?现在六尺和玛丽亚都跟着麦非,说是麦非在罩他们,实际上只不过是麦非在陪他们玩,真正有势力的是玛丽亚,玛丽亚家里和布鲁克林王很紧,如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他们知道我和你说过什么,我会和踢踢一样最后被发现在下水道的。海,听我的,老黑不会骗你,小时候你们罩过我,我记你们一辈子,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迪说起布鲁克林王的时候,脸上带着恐惧,好像那些人随时会出现在他背后。
「我能随时找来300特勤队员,把这破烂街道和东海岸那些死胖子掀个底朝天。」海晓微笑着对迪说。
迪愣了一下,接着大笑:「真有你的,阿海,我差点就信了,300特勤,哈哈哈,你比小时候幽默多了,」随后他恢復正经,「阿海,你和老黑吹吹牛比没关係,但是也要看哪个老黑。最后你千万别当真,你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去招惹六尺你就傻了,你不会这么傻的我知道。小时候我看见过树的爸爸贿赂员警,现在很明显你们继承了他那一行,你们比我有前途,好好珍惜吧,将来发达了,你还能拉我一把,如果六尺抓了你马子什么的,你只能认了,别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命搭上。」
海晓盯着顽冥不灵的迪,心想,什么样的强大压力能把一个人洗脑成这样。
「好吧迪,我说实话,六尺没有抓我马子,他只是抓了我一个小弟,我想通过朋友花些钱,你知道,不想伤了和气,如果你帮忙少不了你的好处。」海晓换了一种方式。
「呵呵,这才对,这才是我哥们儿,聪明的做法就是这样的。我带你去找个朋友,也许他能帮忙。」迪咧开嘴笑了。
「低调一点,迪,这赚钱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午饭后我带着钱来找你。」海晓说道。
「当然阿海,多一个人多个分钱的,这道理我懂。午饭后我在拐角酒吧等你。」
海晓走出楼后,做了个ok的手势,老迈拍了拍警车,随后两辆巡逻车一前一后都开走了。
「有什么线索?」老迈问。
「线索比较零乱,但是我有办法了。」
「说说看。」老迈靠着墙观察着周围,柯里拿出一支大麻点上,远处看就像三个癮君子聚在一起享乐。
「基本上这个事情和东海岸那帮脱不开关係,在东海岸这样大的名声和压力下,没有人能在他们地盘上做这种事情而不通告他们。」海晓慢慢说出了他听到的资讯。
「继续说。」老迈从柯里手中接过大麻吸了一口。
「我打算佈置一下,找到六尺的时候抓住他扣押了,即使晚上阮树他们找不到刀太郎,我想也能拿六尺和东海岸那些人来个交换。」
老迈沉默了一下:「好吧,也只有这样了,阿海,这件事不能搞砸了。」
「已经搞砸了,老迈。如果我们没有决心把刀太郎弄回来,估计咱们马上就都在锅里煮熟了,我们必须像黑道份子一样思考,务求儘快达到我们的目的,没时间再去展开调查,慢慢找人了。还有一个小时午饭,安排人手吧。」
老迈看着海晓,半晌说了一句:「你毕业了,这次行动你策划吧,回局子,要什么队伍、什么人你想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天空逐渐阴沉了,纽约春天的第一场雷雨就要来了,海晓拿了一张纸在草画着,不时地看着车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下来。
「我想六尺这样的小孩,经常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俱乐部、娱乐厅一类的。白天可能没什么生意,会是毒贩的休息场所,地面要四组人,两组看好前后门,两组在摸清情况以后冲进去。空中要两隻鸟(直升机)支援,再要一个6人狙击小组。装备要求都消音,都有镭射瞄准。给我个纽扣摄像机,我进去的一路会把影像直接传送到你们的器材车上,要求你们在10分鐘之内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行动。行动口令『我是魔鬼』。」
「交火规则?」老迈问。
「黄灯。」海晓回答。
(注:在特种部队行动里面,交火规则是指双方有任何情况下的碰面应该採取的手段。一般分为三个级别,红灯是指对方如果开火,你才可以开火;黄灯是指对方如果有掏枪或者有威胁行动,你就可以开火;绿灯是指即时射击,只要对方是佩戴武器的怀疑对象。)
老迈看了看表:「好了,地下配备室,出发,你要的人员会在30分鐘后在你200米范围内准备好。」
海晓看了看天,加了一件风衣,开着他的黑色吉普停到了迪所说的拐角酒吧门口。
进去以后,看见迪正和一个嘻嘻哈哈的黑人低头说着什么。
「啊,你来了,我以为你要耍兄弟呢,阿海。」
「这个是老狗强尼。」迪指着他身边的三十多岁、穿戴古怪的黑人说。
「强尼,这个是海晓,我老邻居,他没问题,从小在也在这街上长大的,后来搬走了。他朋友可能有点麻烦,想见见六尺。你知道我的意思强尼,他们有些纸(指美钞)想……」
「不用说了,我不需要知道。」说着强尼伸出手,海晓痛快地拿出200美金折好,平压着从桌上递过去。
「只有一条规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