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很无奈地望着迪芬妮,感觉到这个仙都打救不到自己。
「你没有多少眼泪可以哭。如果支持不了的话,早点下个决定吧。」迪芬妮很喜欢将暖暖的蒸气揉在自己的眉心﹕「趁远滕还对你有好感之前,接受他吧。」
女孩摇摇头。
摇摇头。
「我还是……做不出。良太他已经受了很大的伤了。」想起男孩在自己背后无助地呼叫,女孩又流出泪来。
「唉﹗你们两人真烦﹗」迪芬妮喝光了咖啡,蒸气的背后闪出了一个很冷冽的眼﹕「小川,事情不是由你掌握。照我说话去做,在适当时机就答覆远滕吧。」
女孩还是摇头。
摇头。
「信我吧﹗绝对有你好处。」迪芬妮说罢了,就别过了头自然自语﹕「而且远滕这狗娘养的,该要受点教训。嘿嘿嘿。」嘴角扬起了奸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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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在飞,在转。
转啊转,当自转渐渐漫下来时,一隻大指头来逗逗他,然后再飞,再转了。
是自我催眠吧?
男孩没有吃晚饭,卧在床上都有好几小时。
这数小时内,男孩就机械式地维持这个动作——将「小王子」吊在眼前,看他飞,看他转。
就好像催眠一样。
男孩很想将自己催眠,将自己带回童年,找回那个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带给他喜欢的小女孩。
人受了伤,除了治理伤口外,便是逃避。
他觉得,只有从前的女孩,才可以医治今天的心伤。
但是这个催眠的确能令他返回重前,记忆不断地翻动,但却治不到他的伤。
反而令他愈来愈伤。
「我们该可以像从前一样,一起跑来跑去吧?」男孩又逗逗「小王子」。
「小王子」转啊转,停了。
「小川,你有感觉到我的心吗?」再逗逗「小王子」
「小王子」转了三圈,停下时在摇晃。
「我真的很难受。我好想再像从前样相处。被你欺负,跟你打没有赛例的棒……」剎那间男孩语窒了﹗
他一想起棒球,就想起远滕。
可恶又是那个抱着女孩的腰的手﹗
臭手﹗臭手﹗
但过了不久,男孩吃了一惊,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远滕?
他感到内心很戚戚然,而且有一种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
他先感受的,是愤怒。
然后,就是妒忌。
再来,就是懊悔。
懊悔……懊悔?﹗
愤怒妒忌懊悔?
这些感觉渐渐清晰起来。
突然间,脑中叮咚一声﹗
「混蛋﹗打棒球是我跟小川的回忆啊﹗」
男孩感到回忆已经被污染。
一想起棒球,连带远滕那张面目可憎的表情都灌入脑中﹗
男孩觉得,他与女孩的回忆被人夺走了。
「可恶﹗我真的很讨厌这份感觉。」男孩放下了「小王子」结束了长达三小时的自我催眠,道﹕「明明……明明我跟你就只是好朋友。」男孩将自己栽入枕头中。
似乎,男孩已经想到一些事情来。
「你今天的说话,真的很令我伤心。」男孩在被窝中捲曲了身体﹕「但为什么除了这份伤心之外,我还会有其他的感觉啊﹗可恶可恶可恶﹗」
嗯,他快想通了。
「你跟远滕一起干我屁事么?你跟远滕一起干我屁事么?你跟远滕一起干我屁事么?」
他愈去逃避,问题就愈会找着他,愈要他去解决,愈要他去面对。
是的,逃不了。
男孩,终有一天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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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係这回事很妙。
男男女女,其实是一块又一块打火石。
当一相遇的时候,总会打出火花。
有些关係会「呯」一响地爆发。
有些就打了十多万次却不会。
有些会打出火花,可惜时间久了,两块打火石都钝起来,再也打不出火花。
当一段关係曖昧了许久,最终只有两个极端下场。
一, 昇华成爱侣关係。
二, 极速丢入谷底。
当然,还有第三个结果,就是中立,大家笑一笑,各自生活,各自做回普通朋友。
男孩女孩的关係,却是在最令人不想见的情况中。
情况二,极速丢入谷底。
你不理我,我不睬你。
各有各忙的。
女孩放学后,依然在跟远滕学正宗棒球。
男孩于课后,找紧时间与綾瀨排演话剧。
「峰﹗你小心一点啊﹗」女孩拋着白色的棒球﹕「这一次我可会非常认真的呢﹗」
正当击球手的远滕暗自冷笑,心想看你有多能耐。
女孩灿烂地笑着,这个笑容本来就该是属于男孩的。
然后,女孩做出标准而优美的动作,将棒球掟出﹗
呼﹗
崩﹗
但却反向地飞向女孩。
女孩不满地嘟起了嘴巴。
远滕却耍帅地对她笑笑。
「哼﹗你耍赖﹗」女孩向她吐舌,撒娇。这也本该是交给男孩的表情。
「哼﹗」远滕将球棒扛在肩上,道﹕「再来多次吧﹗」
然后,他望向天空,内心的妒意却突然地焚起。
「良太那廝可以打出这么完美的全叠打,为什么我不可以?﹗」
远滕的眼睛一直由天空扫视到地面,模拟出棒球的拋物线。然后,一个白色建物映入他的双眼,他内心突然想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那个白色建物,正是学校的礼堂。
「嘿嘿…那笨蛋在排甚么垃圾话剧吧?」说罢,他甩甩球棒,笑得愈来愈奸狡。
突然﹗